“順著遼河往下走,五天。”腦袋垂在肩膀下的柳伍答話道。
“開原呢?”
“直插正東,大約也是五到六天。”抽抽噠噠的柳伍繼續垂頭說。
“路上也有盤查嗎?”
“呃~,…啊。”
夏日高勒的一腳把柳伍踹成了滾地葫蘆。
“為什麼不連這個人也殺了?”見人去得遠了,鳶兒附在塔塔兒邊上小聲問她。
“這個慫包在盛京城裡有住處,大帥想借用。”一聲髒兮兮的袍子將慕斯臣.塔塔兒的身材襯托得越發壯實,從頭到腳像個捅,沒見了腰。
同樣壯實的冬至最終沒讓跟來,被留在老哈河南岸營地裡,此刻應該在同夏侯青對著白眼,雞同鴨講地共同管理著醫療隊。
最想來的除孫元化就屬夏侯青,塔塔兒反而沒料到自己能被挑中。
她現在是鳶兒的管家,手下五十個娃子是部眾。柳伍是名義上的老爺,鳶兒的該口稱他為父親大人。而大帥,是柳伍從關內帶回來挑中的女婿。
呂元守和他的手下在不遠的另一撥,是柳伍名下專走大明商路的駝隊。
說是駝隊,他們還牽趕著百多匹馬和十多頭牛,另有幾部破爛拉東西的木架車。
好車都隨在這一撥,整整十部。柳伍是名豪商,專替喀爾喀卻圖部落採買貨品的有名人物,這大概就是逃跑後抓回來沒被大帥處斬的緣故。
“給你。去年那種帶花香的糕,你會做嗎?”原來塔塔兒也握著把野花,紫色的。
“什麼糕呀?如意糕、綠豆糕還是燈芯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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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花香味的。”
“花香味的?常有的是蘿蔔糕、鬆糕。哦,梅花香餅、香薷飲,還是桂花糖蒸慄粉餅?”
講起糕點,按鳶兒所知,海了去。隨口便能報出一大堆。
“對對對,桂花。桂花糕。”
“糯米有桂花沒處尋去,要不我另給你做一種,保證比你以前吃過的好。”
人靠衣裳馬靠鞍,一身羽彩長裙的鳶兒何止是豔麗,簡直天仙。既身似天仙美,心自甜蜜如花。
“好喂,走走走。”
提彩裙的天仙將手串在假小子模樣的塔塔兒臂彎裡。兩人一晃一晃地在樹下走,遠看就像一對野鴛鴦。只不曉得草原上除跳大神尚有無有雜戲,窮小子勾搭到富家小姐會當是無聊文人最喜歡下筆著墨的劇情。
鎮虜營第二次被人闖入,這回是皇親王學。
“去通報,說本官到了。”
不管留下的是誰,以欽差身份來過一次的他對關卡上的小嘍囉自不需要客氣。
“來者何人?莫再前行,營地已封,速速轉回去。”
“回去回去,再敢過來,莫怪我等弓箭伺候。”
密雲地面的官也多,尤其還有仇家就在左近,大帥不在營中,沿途盤查得尤其嚴格。
“瞎眼啦,老子是你們提督的長輩。快快將這些搬開,休得囉嗦。”
“老子才是你老子,滾回去。”
叫他親自出來講話已經算給足了面子,還敢阻三攔四,講話更是沒上沒下的,這該死的嘍囉是不想活了還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