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們議論紛紛,除了蹲跪在地上那名重騎兵統領。
“啪。”“把他拖下去,給我狠狠抽上五十鞭子。”鞭子重重抽打在按規矩應該處斬的袞楚克親弟弟背上,“回帳商議這件事。”
有一種仗叫雖勝尤敗,乃蠻部確實已經分割開護天營為兩部,但團團圍住僅僅是說法而已。否則就不會遭遇夜襲,一直賴以支撐乃蠻之名的鐵騎營會化為烏有。
再一次的孤注一擲,黃衝用能收集到的所有炸藥,將乃蠻部打得膽寒心虛。
乃蠻鐵騎的榮光不再,察哈爾部落人的脊樑早就學會了彎曲。
怨不得誰,戰無不勝早已是傳說。時過境遷,本就分作三堆的蒙古人如同南邊的大明帝國一樣,人心極度散亂。嫡系的林丹汗不被大部分的部族承認,如今號稱依舊強悍的察哈爾諸部紛紛投靠愛新覺羅家,個個跑來抱皇臺吉的大腿,為什麼?
根源就在,數百年來,他們長期呈現諸侯割據形態。回不去啦!
向女真族稱汗是一種恥辱,卻可以換來獨據一方併吞並周邊小族的莫大好處,建州人不就是這麼發家的嗎。
一切均取決於實力,他們奈以成名的戰法早就過時啦。
有限喜歡閱讀的書籍裡,黃衝尤其注意蒙古人的戰術,他早就有備而來。
兩個多世紀前,蒙人的戰法堪稱經典。兩軍對陣,他們會先派前鋒部隊偵察,騎兵布成半圓或橫形,敢死隊置於前方,主力放兩側,主將與護衛親兵居中指揮。先是敢死隊以突襲方式衝陣,如成功,主力即跟上,兩翼包圍聚殲。
攻擊三角營時,他們就是這樣做的,但火器和坑道,讓他們無法達成預期。
碰上硬茬的時候,他們就馬上後撤,如果敵人不追,就整頓隊形再次進攻。要是敵主力出動,則分散後撤,誘敵來追,而主力迅速向前,從正面和兩翼圍殲對方。
這些沿襲數百年的戰法,他們依舊在用。
當敵人兵力過於強大,估計難於圍殲,即繼續誘敵來追,以待敵疲勞,而蒙軍每人有幾匹馬輪換,他們會換上健馬反撲而來,吃掉輕敵冒進之敵。
可惜,這種積小勝成大勝的做法已經不屬於他們,現在屬於他們的對手。
毫不手軟、來去如風,黃沖和他的衛隊做到了。
“狗屁鐵甲,全是牛皮。”
夏日高勒的坐騎幾乎挨在麟月側腹,興奮得無以名狀。
與傳說中的大不一樣,重騎兵的馬匹護具並非全為金屬,許多地方用的是牛皮。面罩和脖鎧是一片片的鐵片縫在襯革上的,蘿蔔雷是炸不翻,集束的數個蘿蔔雷,一樣能砸它個人仰馬翻。白天堅守壕溝的時候,他們早就從馬屍上印證過這一點。
“死了多少?”
問的是自己人的損失,望向至今還不能正常語言交流的身側娃子兵,冷峻臉龐上的雙眼有了一絲溫情。
“稟報大帥,方才已經查過,只有十七個沒能回來。”
“嗯,做得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如今衛隊已經能稱得上合格的騎兵,打得越來越有模有樣,就像他自己,“不用等天亮,我們回去就向西運動。”
“喏。”
鏖戰一日夜,雙方均損失慘重。袞楚克不到七千的人想困住護天營四千人馬,連他們自己都覺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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