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兩部商議許久之後,皇帝終於派出高規格的欽差,前往太康伯府對黃衝進行隆重的封賞儀式。
“聖旨下,護天營提督黃衝接旨。”
“臣黃衝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太康伯國紀從子張衝,自提督護天新營,兢業操卒,屢建功業。今特封為上輕車都尉,食祿五百石,子孫世世承襲;授昭勇將軍,賞銀千兩,並賜府宅一座。即日起,入朝議政。欽此!”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躍成為三品大員,獲得入朝議政的權力,也意味著從此正式踏入大明廷臣的行列。數年的將軍夢終於如願以償,從王承恩手上接過聖旨的一瞬間,黃衝不免五味雜陳。
“哈哈哈,恭喜黃將軍。”
“有勞王大人,請。”
“喲喂,太康伯好福氣,門楣光耀啊。”
“王大人降尊鄙府,蓬蓽生輝,請請請。”
“閆大人,裡面請。”
“恭喜恭喜,見過太康伯。”
閆勇志作為副使,隨司禮監王承恩出來頒旨,一來壯皇家聲勢,二又顯故交舊誼。由此可見,皇帝對黃衝已是看重。
香案擺在府門正前,隨行儀仗旌旗翻飛,佇列中大多是黃衝在將軍營中的相識袍澤。
身著督府官服的張國紀陪著王承恩在前,甲冑錚亮的黃衝與閆勇志並排隨後,踏著鮮紅的地毯,從大開的中門,陸續進了張府。
最近豪發的張國紀很了不得,要錢有錢,要勢得勢,幾乎是人生巔峰的模樣,氣運非凡。
“裕妃娘娘身懷龍種,又出了個大名鼎鼎的將軍,太康伯真是福澤廣厚,不日府上將愈加興旺喲。”
“都是聖上恩典,諸位大人著力的幫襯。”
一張銀票從垂擺的手上輕飄飄地轉到王承恩手中,後者動作嫻熟地用兩根指頭夾住,然後縮入了低下垂袖口,消失不見。
“諸位兄弟辛苦,老駙馬可好。”
“聽說來給你小子宣旨,給你開臉都爭著來,今日經筵萬老頭走不開,若不然也輪不著我這回出來,一準被他給牆了去。”
“承諸位兄弟情,某受之有愧。夏日高勒。”
“末將在。”後頭的衛隊長探過來顆大腦袋。
“那些都是某曾經的兄弟,好生款待。”
“喏。”
扭頭說話的當口,閆勇志手掌上多張銀票。然就見他毫不顧忌地舉到自己眼前,翻來覆去地大量了兩眼,才用手一彈,收入懷中。
“出手豪爽,果然是今非昔比哦。”
“見笑。哎,以前沒見過你這樣啊,堂堂一個指揮副使,怎地變得如此德性呢。”
“馬屁少拍,老子一貫就貪財,以前是刮不著油水。在你身上以前老子花下去不少,才見得一些些的蠅頭小利,怎麼著?就心疼啦。”
兩人壓低著嗓門,扯著渾話,跟著進了廳。
“不對,還該有一份。”扯開與前方兩人的距離,閆勇志攤開了一隻巴掌,“老子不是狗屁副指揮使,到現在還是個副千戶。莫蒙我,老萬那份。”
又是一張銀票,不情不願地飄落在他掌心當中。
“嗨,這才像樣嘛。繼續升官發財,繼續多多打賞。謝過黃將軍嘞。”
錦衣衛將軍營的那種死皮賴臉德性,在閆勇志這表現得淋漓盡致。揣進懷裡,媚笑著張臉,朝前面欽差正使王承恩還拱了把手,因為前面兩人已到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