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這也替前方將士謝過陛下的聖恩。”
“皇嫂言重,朕的御藥房本就為天下人所設,生藥庫亦是天下人的生藥庫。”
好漂亮的一句話,堯舜禹湯亦不外如此,叔嫂二人都默默地笑了。
“道長曾說,陛下乃是多福之人,心懷天下眾生的仁主。”
“朕亦聽人說起,他的宗門有些傳說。”
朱由檢聽曹化淳談起過黃衝的師門,飄渺玄奧雲山霧罩,讓人難以置信,只當是傳奇故事來聽。
“彼等師兄弟二人,論功業,一個能斬酋首,一個善治創藥,俱忠心報國,實是難得。”
“既說起他倆,朕覺得吏部所議封額還是少了些。”
張寶珠沒再接話,她大致猜出了皇帝前來的意圖,果然又是與護天營及黃衝有關。她心下有絲得意,面上卻一點不著痕跡,靜靜地聽取對方的下文。
“今歲以來,內憂外患中,多數武將在圍剿亂賊建功頗豐,如曹文詔還有盧象升等人,邊鎮諸守毫不建樹,獨護天營黃衝立下殊攻,突襲太子城斬獲酋首。”
只能微笑,皇帝可以說,但後宮女人一般都不能接這類話,犯忌諱。
“若是再下去往東巡牆,危險倍於宣鎮北路,若勝則功績也倍於先前。”
朱由檢講是講了,但很含蓄,也沒有要徵詢意見的意思。翻譯成大白話,你名下人要為國捐軀去也,所以可以適當封大一點的官。
一種隱含的通告,提前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又來扯皮,儘管他如今已練就了一身的扯皮功夫。
“之前也見得他有把力氣,粗通文筆有幾分報國熱血。旁的,哀家也不甚瞭解。”
張寶珠一下便明白了他講的意思,黃衝的計劃根本談不上機密,該曉得的人都已曉得。只是她不明白如此漏洞百出的計劃,朱由檢竟然會看重,這隻能歸咎於自己不懂軍事。
“上輕車都尉並加授昭勇將軍比較適合,還都是正三品。”
正三品武官踮腳大約能做都指揮使別,與地方上布政司、按察司分屬軍、政、法司,也就是常說的封疆大吏一類人的級別。
“陛下英明。”
黃衝提督護天營這個提督是虛的,比假代還虛,宣、薊兩地的總兵官都是三品或從三品,之前作戰時,必須服從總兵一級的調遣。兵部推舉的代總兵,也比這個空喊的提督強。
拋開虛職,簡而言之,由於資歷尚淺,實際橫比盧象升、曹文詔等幾個次了一等。
“皇嫂前有說其人忠心可嘉,一挨東邊演習回來,朕即刻擢拔到關要位置。”
當著張寶珠面朱由檢擺明態度,只要一仗不死,等在黃衝前面的絕對是似錦前程。
矇在鼓裡的張玉珠最近受到優待,朱由檢也曾當面說了些張府人堪用的好話。
“娘娘大喜!”
“龔院使,可是真的,也就一月無信,不錯吧?”
“老夫診脈向無差錯,娘娘儘管放心便是。”
太醫院院使龔佳悅縮回兩根指頭,並拿下覆蓋在玉珠手腕上的薄絲巾,一對老眉上飛著喜彩。
“哇,太好啦。”邊裡婆子、宮娥樂翻了天。
“那…那該有何幾項避忌,龔院使。”
沒嘔沒吐只是食慾不振,沒想到竟是懷了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