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唬人功夫,黃衝手下人中,也只有他王晚亭會。
“他乃是大人侄兒家的僕人。”
“噢~。”
刀面不再拍打那張兩卷鬍鬚的胖臉,歸了鞘。王晚亭手扶短髯,故作沉思狀。
“此話可真?”
“小的怎敢空口講白話,何況事關我家大人聲譽。”
“楊國柱身為宣鎮總兵官,家人無視朝廷法度私與口外通商。這事大帥若是聽聞,自會稟於兵部,兵部不理,則會稟呈於御前。到時候…。”
“大人,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我只是帶這個人過營來問一聲,並無其他意思。”
“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看要不…。”
王晚亭轉向問唐康。
“不行,放不得。大帥一會就來巡營,私放奸細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唐康一如既往地咋咋唬唬,一副誓難從命的堅決模樣。
“怎會是奸細呢,不是都說了是大人侄兒的家人嗎,將軍高抬貴手則個。”
“是啊,咱們雖恪守本分,但大帥新組健營不易,又客居在宣鎮,協守此處。若是主客不合,恐怕也會影響到他的官聲。”
反過來勸唐康的王晚亭眨了下眼,乾耗下去難免收場麻煩,不如就驢下坡,趕走了事。
“放放放,媽的。”
親兵聽聞,立即將繩子解開。
“等下。”
兩人正要告辭走人,被他又突兀叫住。
“你方才說叫人剝了衣裳,可是真的?”
檔頭狐疑地瞅著他,期期艾艾得答道:“確實是被人剝了去。”
“那好,把大氅給老子除下再走。”
大手一擺,親兵直接剝了他的外套,連王晚亭都看得呆了。
“回去儘管說去,是老子搶的,衣裳也在老子這裡。有種的儘管來拿。”
望著抱頭鼠竄出帳而去的兩人,王晚亭垂在袖口的手,斜斜地挑起個拇指來。
楊國柱當然沒那麼笨,他要的就是藉口,一個趕緊讓黃沖走人的藉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向兵部呈報的事被內閣人推波助瀾,但現在終於曉得,連東廠督公都搞不定的傢伙,還留在自己地面,豈不是自找麻煩。
於是,兵部收到了題文,也加了批註上報上去。
既然宣鎮暫時無憂,勞師費餉總拖著也不是個事,內閣天天在想著如何省錢,便批了。
本該舊年十月結束巡牆演練的護天營,核定在二月初七日,全部返回鎮虜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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