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丟了魂的鄧希詔暫時打消了復仇的企圖,並打算無論如何馬上多招些家丁。他怕死。
此際,張寶珠已經知曉成德潤死翹了,是曹化淳特意將此訊息讓人透露給慈慶宮中的人。他需要知道懿安娘娘對此事的反應,更想送個順水人情。他還是寄希望黃衝能識得好歹。
宮廷內的齷齪事數不勝數,不差此一樁。
“死得好,省得留在世上汙了娘娘的名聲。”
暴丫兒對自己當日不在身邊很愧疚,很後怕。甚至於,也曾想走人。
“怕是事出蹊蹺,難免會殃及旁人。”酸丫兒是用腦的,打打殺殺的事,從來也不沾邊。
“確實說的是被殺?”
殿內只得三人。先前喜歡嚼舌頭的那些宮女,已經早早被撤換掉。項杏娘領祝鳶兒幾個去了玉珠處送東西,把門的兩個站得遠遠的。
“稟娘娘,祝鳶兒是這麼講的。御膳房刑環環從哪處聽來,再告之她的,則不得而知。”
“娘娘,此事怕有古怪。三、四月間的事,六月就傳了回禁內。只恐是謠傳,或者有人在居心叵測地故意散播訊息。”
酸丫兒不光文筆好,字寫得端正。人也是靚麗兼得聰慧無比的。
“嗯,聽你這麼一說,怕真是這樣。”
“閹賊死與不死,關哀家何事?”
她猜想如果是張國紀指使黃衝做下的,也斷斷不會講出來。這種傳聞真假難辨,酸丫兒講的沒錯,肯定是有人故意傳入宮中,好觀測自己的反應。
“將殿裡原先當值的全部換去,統統都換。”
張寶珠覺出了點什麼。敏感到由於英國公張維賢的過逝,有人開始不安分起來,將主意打到了自己頭上。心底不禁生出一絲怒氣來。
“是,娘娘。”
酸丫兒雖亦是女流,但也一貫佩服娘娘的處事果決。
“那…,項杏娘和鳶兒兩個呢?”
同酸丫兒相比,暴丫兒是腳大胸凸。就是腦袋瓜子偶爾的不怎麼好使。
“嗯?她兩個更需看得緊些。奴婢想,娘娘何不尋個由頭,將她倆打發在太康伯府中。”強將手下無弱兵,經年的薰陶,酸丫兒已不是一般的腹黑,而是要人命的那種。
“就按你說的辦。”
“那奴婢這便去尋她兩個,說娘娘需備冬衣,派她倆去張老爺家裁製。”
“哀家之物用全取於宮中。便說慈慶宮需賞中騎都尉幾件象樣的東西,著她倆去到父親家中,縫製幾套錦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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