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拿到餉錢的泥腿子們，瞪著迷茫的眼睛，看著他。
“為了活命！”
腳下的柴火堆一抖，高高在上的都尉大人一個趔趄，果然好懸差點摔下。
鬨笑聲便響了。開始是稀稀拉拉，然後見到衛隊的人在用棍子在加牢柴堆，便正式地，不再壓抑地全體開笑。
“笑什麼笑。”
唐千戶吼得臉紅脖子粗，試百戶們開始踢人，潮水般的鬨笑才漸漸熄了。
“活著就能笑，笑了就說明你們高興。為什麼高興？”沒有尷尬的意思，也沒有惱羞成怒。黃衝盡力擺出平易近人的姿態。
“因為收了餉錢。”幾處傳出零散的回答，怯生生的。
“飯能吃飽，高興。還有餉錢收，又高興。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嗎？有！老子統領的護天營就有。想不想更高興？”
鬼知道他在嘚瑟個啥，遠處的兵全象呆頭鵝一樣，似乎在看皮影戲。
“這是什麼？”
這廝顯然是不怕跌死的，一手撐起一個牌，打木牌上各貼著一個大字。
“黃~…，…衝？。”
有幾個識得的傢伙，又站得近，猶疑且不甚肯定地小聲唸了出來。
“還有認得的嗎？大聲念出來。”
“黃衝。”幾個試百戶是識字的，雖然不多，這兩個算還認得。
“好。老子很高興，至少有你們幾個認識某。有賞。”
放下牌牌，黃衝一陣的手舞腳蹈，腳下的柴火堆又有滾動的趨勢。幾個護衛乾脆圍圈壓在了四周，這才讓他在上面企穩住。
“老子就叫黃衝。剛才先叫過老子名號的，統統踏前一步。”
一聽說有賞。幾個開過口的，立即走了出來。
“站隊，到老子衛隊長這裡領錢，每人賞錢一貫。”
亂哄哄的又是一陣。遠處的兵丁在朝近前擠，他們不明白為啥有人得了賞，但都想看熱鬧，或者說看清楚真假。
演了出猴子戲的都尉大人，跳下柴堆。拍了拍巴掌，心滿意足地一人先撤了。
唐康和夏日高勒根本沒空腹誹，眼前一窩蜂似的亂糟糟是他們家大人弄出來的。但都尉大人能抽筋，他們可不敢。不光不敢，還得幫他檫屁股善後。
“得讓他們儘快認字，兩千多號的大活人，認得某名字的才十幾個。”
迎著他走來的王晚亭被說得一愣一楞的，這又是想要唱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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