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應該沒有那個意思。”
“怎麼沒有那個意思？看他一路臉色擺的，打京師過來，幾個時辰就鬧騰了兩出。除非他是癲的，要不然就是傻的。再不然就是癲子給人治成了傻子。”
老皮也是忍無可忍的一副樣子，話語中逐漸刻薄了起來。
“老子就是那個意思，怎麼樣。”黃衝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八度。
“你想怎麼樣？照直說，我們三兄弟絕不攔你。”
“說話算話？”
“算。”
三個人站起身，瞪起烏雞眼。準備接著下來劃地絕交、割袍斷義之類的說辭。
“老子想了一晚上，某的威風暫時還真是一下立不起來。所以呢…。”鞭子在手上旋轉，黃沖人圍著三個繞圈圈。
朱驥三個已經瞧出了些古怪，但還是繃著臉懶得搭理他。
“所以老子終於想出了個法子，決定呢…。”
唐康再一次端起茶杯，準備在恰當的時機砸他丫的一下。老皮將腳偷偷勾在了椅子下，算計著他走到自己身前的距離和時間。
可等來的卻是全身繃緊的朱驥被按回了椅子上。
“你先代老子三個月。”
“什麼意思？”
“從現在開始，某便啥都不管。由你朱老大代行總督之權三個月。”
“逃兵的事也不理了？”唐康問。
“反正你們三個月後交給老子一萬的精兵，老子理什麼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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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一萬精兵？只有四千八百的定編，還真當自己是京營啊。”老皮鬆了腳，將嘴角撇到了下巴上。一臉的不屑。
“你個皮癢癢，懂個球。皇帝親口講的，豈會有的假。”
“你放屁，胡說八道。你這是在假傳聖旨，矯詔。”朱驥騰地又站起了身。
“是不是假傳聖旨，你去問下兵部不就曉得了。再說了，你們以為那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僅僅一千幾百人，若沒皇命，兵部會捨得發下那麼多的銀子和糧草？”
三個人立時啞口無言。
“哎，坐了坐了。某不懂文辭，又缺乏涵養，你們又不是不曉得。”
“朱老大，他講的好像是真的。”唐康第一個坐回了椅子。
“就算是真的也不行，老大。”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朱驥覺按皇上的歷來行事風格，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而且黃衝也不可能冒險撒下此等彌天大謊。
“不行。上一回在舊衙署，老子們不光被累得半死，還要被你慪氣，這次堅決不行。”老皮覺得黃衝又在耍奸耍滑。他隱約感覺，自己三個不光論打打不過，論鬥也鬥不贏這死胚。
“喂，你除了別亂折騰，這回總得做點什麼吧。畢竟到時候論功勞，又是你的。”唐康近乎央求地打起商量。
“糧草啊。某專管督運糧草，保證三個月內天天有飽飯吃。除非監官派了下來，不讓某管時，某便不管。到時候沒得飯吃，你幾個也不得怨某。”
此話一出，朱驥心裡猛然一驚，一臉意味深長地看向黃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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