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老子高興呢，就暫作名護衛頭子，不高興就做個小妾。聽清楚沒？門板兒一塊。”
“屬下聽清楚了，大人。”
“那還磨蹭個屁呀。”
“是，大人。末將夏日高勒這就帶大人去找指揮使。”
首先要練出一支強軍，至少能在野外拼得過遼東建奴的八旗兵。兵種、編制和如何訓練他早有了理論上的準備，而且很詳盡。
裝備和物資也很關鍵，目前實際下撥的東西能養上一千營兵就算到了頂。這種實情，利益相關的許多人曾經不止一次地告誡過他。
所以，他必須自己想辦法籌款，籌一筆鉅款。
“六萬兩！我孫家就算傾家蕩產也湊不出的呀。”
“你說怎麼辦？老夫拼著用全家性命擔保，皇上也還是不肯。如今首輔周大人已經避嫌不敢再站出來替你父親講話，眼下也只剩下他那裡一道途徑了。”
“方才師祖言，對方只有五成五的把握。該不是想乘機來訛錢的吧？”
“那倒不至於。”老徐頭揪住老須沉吟半晌才回答道。
“祖師既然看定的人，徒孫這便張羅去，舉再多債也要將父親先保出來。詔獄生生不是人呆的地方，父親被提了幾次堂…嗚嗚…已經被打得嗚嗚…不成個人樣。”
哭哭啼啼的孫元化大兒子按理應該稱老徐頭為曾外祖父，他的一個妹妹是徐老頭兒子家的兒媳婦。就是因為有這層關係，彈劾孫元化的餘應桂等人才死死封住了老徐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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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保住初陽的性命要緊，錢我已備下了些。但須得你先應承出面同他交涉方行。”
“一切全憑祖師做主，徒孫這便去。”
“且慢。渾了頭你，連對方姓氏名誰都不曉得，住在何處也都不知道。怎麼去？”
“呃，徒孫已然亂了方寸，旦求祖師告知。”
“茲事體大，你我再想想。他雖然有些背景，卻言明無法替你父親開罪，僅是將人先撈出來。關鍵是他怎麼撈？老夫實在想不透。”
“師祖，他是誰？”
“便是老夫新舉薦的新營督軍，張娘娘家的黃衝。”
“原來是他。哎呀，使不得。他早前是錦衣衛將軍營的百戶，徒孫聽說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番子有一個下三濫的法門，叫買囚。專門坑騙人犯家裡的錢財。”
“詔獄的人犯也敢買賣？”
“徒孫也不甚清楚，偶爾只是聽人說起過。”
“斷無可能。他如今是堂堂從四品的中騎都尉，又是懿安皇后張娘娘跟前的紅人。說起來學識，對槍炮、火藥軍械等方面便是你父親也稍有不如，怎會行此下等人的行徑。”
徐老頭與黃衝有過一番讓張國紀打瞌睡的長談，覺得對方乃是一世英才。
“如不是買囚，徒孫也實在想不出來，他還有啥法子可救得父親。”
“老夫曾做猜想，會不會他央求張娘娘出面使力，說動聖上。再將你父親貶往新營充任在其麾下，戴罪立功呢？”
“師祖所言極是。唯有此法才救得父親。”
“可此事運作起來千難萬阻，老夫估算連兩成都難講，他又何來的五成五？”
“師祖，如您所言，方今所有的門路都絕了，唯剩下這麼一條。不管是五成五還是兩成的把握，便是隻有一分，賭上徒孫一家的命也是要去的。”
“唉。事到如今，老夫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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