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身後響起噼裡啪啦的腳步聲。
“秀才,就是我那個母舅講,你可能會…。”
“會什麼?”
“見著你後我就曉得,你不會。你又不是真癲。”
有些氣喘,冬至講得斷斷續續,嗓子也是時高時低。
“有件事要先講講清楚。你是個頭高,不是醜。那些沒相看上你的人是瞎著了眼,某的門下也沒有醜人。”
用袖口擦乾淨眼淚後,冬至甩開大腳追趕起馬車。
“叫師姐,師姐包袱裡有好吃的。”
半邊屁股搭上車後沿,冬至象以往一樣開始逗慶生。只是笑臉上帶著些淚痕。
“叮鈴鈴,叮鈴鈴鈴。”
慈慶宮內,何仙姑一手託著羅盤,一手高舉著銅鈴,搖個不停。
以她立腳處為圓心,地上佈滿了呈放射裝的各色綢帶,均勻而工整。
“她這是在做法嗎?”
“莫要吭聲。”
擺放好銅鈴,何仙姑開始走動,一格一格地走,邊走邊掐算著。每停腳一處便擺放一些數量不等的算籌,很仔細,也很認真。
這是一項很繁瑣而且亢長的程式,嚴謹而周密。那些被派來協助的宮人們象何仙姑的弟子們一樣,屏住呼吸,也統統收斂起方才心中的怠慢和懷疑。
也許方外之人行事,確實不為常人所能揣度。
即便是有純粹的裝神弄鬼,杏娘也非常傾佩儀式及演算法如此繁瑣的設計者。雖然她在大佛堂裡讀過許多的經書,可她真的不信這些。
沒有人知道她不信這些,信這些的人絕大多數也不是堅定而絕對的。
一個半時辰的連續折騰,何仙姑的額頭、兩鬢佈滿了汗珠。大冷的天,前襟後頸的衣裳已經見溼,不住冒著熱氣。
好在終於最後風鈴掛在了鉤子上,鉤子枝幹就立在何仙姑最後的立腳點上。
“此處便是龍珠水躍的中點,三個月之間可搬遷過來,再經九九八十一天後便需撤下。不能多出一天,也不能少擺一日。”
杏娘左手上扣著一本半掌大的手箋,右手蔥管小筆刷刷地不停記下。
“貧道如今力盡體匱,張娘娘的喬遷之日以後再說。在此之前,你等須稟報娘娘,不等入此門內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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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煩勞仙姑了。”
“回去吧。”
“來人,送何真人出宮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