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阿月怎麼樣?”昭陽抓住黛爾的袖子,急切地問道。
“她很好,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黛爾微笑著回答道,儘管臉上還帶著隱藏不住的擔憂。
“到底是用了什麼魔法呀,明明之前還病得那麼重,居然一下子就好了。”小雪跑到一旁,把尹月抱到了昭陽的面前。
“你看,她還笑呢……”
尹月看不到面前有什麼,或許單純是被抱在空中感覺很好玩,於是笑了起來。
“這樣啊,那就好……”昭陽安心下來,放鬆地躺在鋪在地面的毯子上。
小雪把尹月放在了昭陽胸口上,昭陽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嘆著氣。
“真是羨慕小月子呢,平時都可以躺在陽哥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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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是阿月專座哦,小雪可不行,你太重了……”
“哼,我才不稀罕呢。”小雪昂起頭來,又睜開眼偷看昭陽。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還有,小月子的病到底是怎麼治好的,我聽說在找到你的時候發現了其他人的屍體,莫非你又做了勉強自己的事情嗎?”
“嗯,是我做的。”昭陽嘆息著點了點頭,“還有之前撞到的那場事件,瞞著你們,真是很對不起。”
“比起那件事,還是昭先生竟然會殺人更具有衝擊感……”黛爾說著。
“我也不想那麼做……可是一旦沾上罪孽,就洗不掉了……他們是,我也是……”昭陽一邊捋著尹月越發密集的頭髮一邊說著,“仁慈的話,不能拯救任何人,我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一個很重要的人,正是她教會了我這一點。”
可是時至今日我依舊在努力嘗試甩開她對我的糾纏,我不想被已死之人束縛步伐,也不希望成為不斷哭喊著死去女人名字的人。我不會忘卻,而是會繼承她賦予我的,重要的信念走下去。
昭陽把鬼面邪靈的事情簡單地和兩人說了,曾經一直隱瞞自己身上發生的事,無法向他人敞開心扉的昭陽,終於發自內心地承認了陪在身旁的同伴。
“原來是這樣……”小雪聽完了昭陽的講述後,滿臉寫著落寞。她低下頭,黃色的髮絲從臉頰的一側垂落,“明明已經說過無數次,總是自顧自就去做了,真的是……幸好你沒事,我還以為又要再一次體會‘離別’了……”
宛如被直擊心靈,昭陽注視著她的雙眸,那雙眼睛是乾涸的,但是透過眼睛,她的心中一定在下著雨。
原來是這樣,雖然表面上恢復了,但她還沒有從柯利的死中走出來嗎?
又被說自我了,自己到底還是沒能體會到她的心情,但是回憶起來自己確實如小雪所說,總是脫離大家,一個人行動著,即使和眾人一起執行任務也總是遊離在邊緣位置。
因為和身邊的人存在著思想的差異嗎,明明想著要和大家聯合起來,卻始終因為差異無法徹底磨合。
“我們依舊無法止息紛爭,命運的可悲實在難以想象。”黛爾惋惜地說道,“紡娘她最後也沒有放棄仇恨,即使共有同一命運,卻還是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嗎?”
“其實我們的仇恨什麼的,或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吧……”昭陽說道,抬起單眼注視她,“她一開始也說了,她並不喜歡殺戮,她和我戰鬥的理由,恐怕也只是無法背棄自己的同伴吧。”
昭陽回憶著那幅場景,還有她的面具碎裂時崩斷的最後一張網,“也許她從一開始就尋求著脫了,那種能力也是如此,單純地生存下去,也只是繼續忍受悲痛而已,對她來說只要能和同伴在一起,無論身處何處都不重要吧。但是她有她的同伴,我有我的同伴,我所做的事對我來說是正確無比的,但對她來說便是傷害她同伴的罪行……所以我想,如果人們的立場不同,依然存在矛盾,那鬥爭就永遠不可能消除吧。”
我想要打破那隔閡,打破那迫使人們站在不同方向上的壁障,儘管那是如此幼稚可笑,如此天真而不切現實,哪怕那會通向理想主義者的末路。試煉者是生活在各個世界邊界,脫離於所有世界同時又植根於所有世界的存在,如果是試煉者的話,或許就可以超越那種陳舊的思想。
昭陽言畢,幾人間陷入了沉默,大家似乎各有心事,不過共同點是都有一副愁苦的臉龐。對昭陽來說,守護好自己身邊的人,那還不夠,要讓所有人都共同聯合起來,這才是他的夢想。
忽然想起了什麼。
“咦?為什麼黛爾也在這裡?難道我已經被運回蟻巢了嗎?作戰結果怎麼樣了……?”
“我會告訴你的,不要激動。”黛爾擺著手,示意昭陽躺下,而亂動一番的昭陽則又感覺到了全身上下一陣劇烈疼痛。
“在你們走後,蟻巢遭受了攻擊,為了躲避襲擊,留守人員和負傷者在五十鈴的帶領下來到此處,與你們會合了。”
“她也來了嗎……?”
黛爾點了點頭:“嗯,你的傷口就是她包紮的。雖然我也想幫忙,但我的手太笨了。”
昭陽看向自己的身體,果然由上到下都纏滿了潔白的繃帶。
“又在我身上浪費醫療用品了啊……”昭陽伸出手遮住了臉,輕聲嘆息。
“陽哥就閉嘴安心養傷吧,我們在城市中補充了很多藥品和食物,已經不用再擔心那種事了。”
“要我心安理得地什麼也不做嗎,還真是有些困難……對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昭陽向周圍看去,這是一片陌生的環境,到處都是建築的殘骸和礫石。
“我們現在集中在進攻點前的一座城市的邊緣,雖然在前輩的帶領下聚集起了大部分人,但是也暫時被圍堵在了這裡,機器人似乎在周圍聚集大量兵力建立起了防線。我們目前無法突破它們的防線,也無法輕易放棄撤退,陷入了兩難8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