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啊啊——”
祭品邪靈怒吼著,手杖黑光大作。
在他被猛獸一般的焰火吞噬之前,身影忽然從空中消失,然後出現在了剛才站立的街道上。頭頂的烈焰宛若隕石般激烈地四散,槍體和忍漫刀的殘骸衝出火焰,曳著長長的黑煙墜落在了四周的地面上。
祭品邪靈的身體就像是被人重創了一般,滿是傷痕,口中也噴出了鮮血,祭司服的邊角都破了,手杖滿是缺損和焦痕。
“混蛋……”
祭品邪靈惱怒地說著,抬頭看向了天空,如同磚塊一般延伸而來的白色物體瞬間遮蔽了他的視線。
“ready go!sparking finish!!”
“什……!”
球形的公式影象線條鎖定了他的身體,空中構建的巨大球形領域將他和上空疾速展開雙翼,如同雄鷹一般墜下的昭陽封鎖了起來。
將能量填充光束槍後丟出,然後用buid僅存的能量釋放出了騎士踢,昭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這一擊上了。
那前伸的右腿,猶如貫穿一切之勢般,向祭品邪靈筆直踢來。
“真是死纏爛打!那也該給你些嚴重的傷害了!!”
祭品邪靈怒視昭陽。
“就讓那條腿廢掉吧!”
騎士踢正進行到一半的昭陽忽然慘叫了一聲,一瞬間白色線條構建的球形解體了,白色的線條飛散,從右腿的裝甲縫隙中噴薄出了激流一般的鮮血,從右腿傳來的痛苦彷彿撕裂了意識,擊穿了昭陽所剩不多的理智。
看著昭陽從空中跌落,祭品邪靈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左胸口的假面傳來陣痛,黑暗與邪惡的厄兆籠罩了全身。
“呃啊啊啊啊啊啊————!!!”
肌肉溶解,骨骼斷裂,血管爆炸,內臟腐壞,他的身體無數次抽搐著,彷彿有一個寄住在身體中的怪物正在無情地破壞,一瞬間他的每一寸軀體都出現了無數傷痕,身體如同散架一般扭動,黑血宛如瀑布流出。身上所穿的祭司服自燃起來,然後變成了焦黑的碎片。手杖直接從中間朽化,斷裂開來。
“憑那種弱小的力量也想廢掉我的腿,那就用命來換吧……咳咳!!”
能量耗盡解除變身的昭陽趴倒在地,艱難地說道,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男人倒在離昭陽五步遠的地方,但他已經聽不到昭陽說的話了。全身都在發冷,血液帶走了身體殘留的熱量與質量,也帶走了他的感情和回憶,他感覺自己正在失去與生俱來被賦予的“人”的意義,正在迴歸到無序的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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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受了盡命萬償的代價後,假面的變身自然而然解除了,面具從男人胸口滑落,掉在了一邊。
“還沒有死……是命運被分擔了嗎?那傢伙啊……”
男人感嘆著。
盡命萬償實現了廢掉昭陽一條腿,但是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要奪走男人的命。
代價是按照事物實現的難易程度決定的,也就是說,自己必須要拼上這條命,才能換對方的一條腿嗎?男人自嘲地想著,自己還真是弱小啊。
正是因為渺小和弱小,所以才需要力量。
如若想不被人踐踏,唯有不斷攀爬,淘汰弱小者,強大者生存下去,進化的過程便是死亡對過程,不想成為犧牲品,就只有不顧一切往上爬,吞噬著血肉,咀嚼著骨頭,不顧一切地站在金字塔的塔頂。
已經不想無力地看著心愛之人死去,不想因為弱小隨波逐流,成為他人的玩物,成為碾落花塵的泥土,必須活下去,必須變強才行。
把腐朽的骨奉上,燃燒漆黑的血液,發臭的肉也軋成醬,哪怕要吞噬自己的靈魂,也要換取強大的力量。
面具的意義對他來說就是如此。
【盡命萬償】,就是燃盡自己的命,來讓萬物償還。
掉落在一旁的面具被什麼人撿了起來,男人的瞳孔陡然間擴大,儘管無法聚焦,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
昭陽拖著完全壞死的腿走到男人身邊,撿起了那個繪製著怪異花紋的面具,簡直像中世紀祭臺上的雕刻一般。雖然祭品邪靈被擊敗了,但面具還是完好的,也就是說和使用者的生命沒有關聯嗎?
聯想起之前純白邪靈所提到的契約者,大概使用者需要與面具間建立某種契約吧。
昭陽思索著,與一個面具要如何建立契約,他忽然想到血契,於是把手上的血液順勢抹了上去。
本來只是嘗試性的行為,但沒想到當血液滴在面具上時,上面赫然泛起了灰色的漣漪,波紋以血滴為中心擴散著,鮮血也瞬間滲入了面具之中。
“這……發生了什麼?”
昭陽驚訝地注視著面具上發生的異變。如同褪色一般,以擴散的波紋為界限,面具原本暗紅色的花紋迅速變為了灰色,然後染上了更加深邃的紅色,那場景簡直就像是原本的顏色正在被驅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