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中年漢子瞥了眼薛蟠,沒太在意,當看到香菱時,不由眼神一亮,笑道:“原來是親戚啊,我爹正在家裡,快請進來!”
隨即就熱情的要接王蠡搭肩膀上的包裹。
“不用了,也沒什麼東西。”
王蠡伸手攔住,稍微使了些力氣,立時把那漢子推開。
漢子頗有些驚疑不定。
“進去罷!”
王蠡昂了昂脖子示意,與薛蟠和香菱進了院子。
院子看似很大,卻雜亂無章,牆角拴著驢、牛、騾子,雞鴨到處跑,一黑一黃兩條大狗死命的吠叫。
廚房裡,有煮肉湯的味道,與各種屎味混一起,酸爽無比。
別說錦衣玉食的薛蟠,就是從小吃慣了苦頭的香菱都吃不消,王蠡索性閉了呼吸。
“爹,爹,甄老爺那邊來人啦!”
漢子也跑了進來,揮手大叫。
一群人從各間屋裡奔出,其中有個拄著龍頭拐的老頭,身著團花福壽衫,六十來歲的模樣,滿臉褶子,眼睛卻亮的很。
王蠡一眼斷定,此人必是封肅。
“這是我爹,人稱封老爺,你們既是甄老爺那邊的親戚,還不快快給長輩行禮?”
那漢子揮舞著手臂,大聲命令。
“你們是……甄家的什麼人哪?”
封肅捋著稀疏的鬍鬚,也老氣橫秋問道,不過那昏花的老眼,卻是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香菱。
畢竟在鄉下,幾乎見不到美人兒,偶有一兩分姿色的,也俗不可耐,哪有如香菱這般的麗色。
王蠡踏前兩步,稍微拱了拱手:“請問甄夫人可在?”
“當年那姓甄的跑了沒多久,我妹妹就病死啦,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漢子不耐的揮手。
香菱神色一滯,渾身顫抖起來。
王蠡拍了拍她手臂,便道:“這位是甄老爺的獨女甄香菱,請問甄夫人因何而故?”
“哦?甄老爺的女兒,那不就是我的外孫女麼?”
封肅一聽,拄著柺杖快步下來,盯著香菱看個不停,口鼻間,噴出一口口濁臭氣息。
香菱知道是自己的外公,不便於閃避,只是強行忍著,王蠡揮了揮袖子,把那臭氣驅散,別說香菱,他都受不了。
“哎呀,香菱,長這麼大啦,你爹跑了,十年沒有音訊,你娘又過逝了,瞧把你苦的?你來了正好,今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快快快,隨外公進屋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