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倫站起,拱手哈哈一笑。
清瑤看到王蠡,妙眸微凝,怎麼到哪兒都有這小子?
前次龍脈被驚動,王蠡是最大的懷疑物件,只是並未立案調查,沒想到今晚又見著了。
隨即清瑤神色如常,淡淡道:“趙大人客氣了,造畜大案乃典獄司的職責,屬我等份內之事。”
趙明倫問道:“典獄司能否先解了邪術?”
清瑤轉頭看向元佑元嘉二人。
“區區造畜之術,何須師兄出手!”
元佑矜然一笑,走了過去。
造畜也分情況,民間常見是以狗、豬、牛、羊、馬、驢等牲畜的皮輔以邪術,披在受術者身上,使之變成某種家畜。
據說家畜常年受人馴養,沾有人氣,不能成仙,而以野獸造畜,很有可能異化成精怪,受到反噬。
這種方法的後遺症極大,受術者一般活不過一年。
名門正派的造畜之法相對安全,只須一些畜牲的鮮血,即可造畜,幾乎沒有後遺症,也非常隱蔽。
隨便抽了幾人察看一番,元佑有了數,手指於虛空連點,不急不徐的畫出一道道符,喝了聲:“疾!”
符文悠忽而散,印在各人的腦門上,漸漸有了紅絲,似乎在抽取什麼,那些人也現出了痛苦之色,有的已經抱著腦袋低吼了。
元佑道:“這是畜血之毒,勿要驚慌,忍一會兒就好!”
各人強行忍住。
元佑又從懷裡取出一張驅邪符,一晃,無風自燃,化作點點紙灰,凝於空中不散,隨即屈指連彈,一蓬蓬紙灰飛入各人的口鼻當中。
印在腦門上的符如受了助力,瞬間變得血紅,陸續脫落,留下了一塊塊帶著腥臭味的血痂。
“誒,神了啊!”
突有衙役驚呼。
那些人的腦袋正在恢復如常,現出原有的面孔,多是面色黝黑的少年,目中交織著驚喜與激動。
“多謝堂尊大老爺!”
“多謝道長!”
“多謝公子!”
眾人痛哭流涕的跪下,連連磕頭。
趙明倫與元佑理所當然,王蠡卻是不太習慣,只是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側過身子,不受這一拜。
畢竟他的骨子裡,仍是現代人,不習慣別人給自己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