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考生道:“我看到他故意把硯臺推下桌子,又用力研磨,有干擾我等考試之嫌,請大人依考紀嚴厲懲辦!”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研墨的聲音大了些,下回注意了便是!”
那人連忙辯解。
吏員向左右問道:“還有誰見著了?”
“學生親眼看到,他都沒怎麼寫,淨東張西望!”
“此人居心不良,故意擾亂考場!”
“必須繩之以法,以肅考紀!”
周圍的學子,七嘴八舌的告狀,顯然是犯了眾怒。
“來人!”
吏員一把抓起他的試卷,見上面字都沒寫幾個,頓時向外喝道。
兩名巡卒奔了進來。
“拖出去!”
吏員又道。
“不,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那人嚇著了,連聲大呼。
做弊已經足夠惡劣,但針對的只是自己,通常判罰成績作廢,終生禁考。
而故意擾亂考場秩序的性質又有不同,前者可視為鑽漏洞,人品有問題,後者破壞的卻是朝廷綱紀,是挑釁朝廷定的規矩啊。
對這類人,向來是從嚴從重處置,一個流三千里,並牽累宗族科舉前程的判罰是少不了的。
一名巡卒露出獰笑,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當場給打懵,再與同伴各自拽住兩邊肩膀,扯倒在地,拖著就走。
“不,不!”
那人不敢掙扎,只是淒厲嚎叫,被拖出棚子,在雨水中,越拖越遠,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泥印子。
“不想考,可交卷離去,再有滋事者,此人便是榜樣!”
吏員冷眼一掃,撐著傘離去。
這可真是現世報啊,王蠡差點笑出聲來,再看張語之,臉色不大好看。
周遭也隨之安靜下來,分明監考吏員的嚴厲處罰震憾了宵小,也讓王蠡相信,人間正道是蒼桑!
不一會兒,五十題貼義填完,王蠡檢查了一遍,確認無差漏,去看第二卷。
第二卷是墨義,也即筆答經義,不必區分疏注之別,僅僅就經文字身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