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政嘴角微微抽起,浮現一個惡毒的笑容,“就這樣叫她死太可惜了。本宮給她預備了一杯好酒,喝了再走也不遲。”
術虎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低頭退後,將佩刀收起。
沒一會兒就有人端來了一大杯酒,耶律政拿起酒杯走向鳳尾歡。“如果你不喝這杯酒,恐怕就要忍受術虎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了。”
好吧,鳳尾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想要毒死自己。
橫豎都是一個死,怎麼死法又有什麼區別呢?
酒已經到了面前,鳳尾歡知道她沒有退路,伸出手來去拿酒杯。她多希望此時元景沂能夠猶如天兵天將忽然殺出來,把自己給救出去。
時間一秒一秒流失,除了耶律政那張陰騭的臉,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被毒死大概好過被刀砍死,至少有一個全屍吧。鳳尾歡苦笑一聲,真沒想到,她最終跟原主竟是一個結局。
仰起脖子,咕咚咕咚把酒喝了下去。
冰涼的液體竟然是甜絲絲的,這金國的米酒釀的還真是淳厚,這一股冰涼進入喉嚨流到胃裡又流向腹部,四肢百骸大概都被這個毒酒給灌溉到了,鳳尾歡只覺得暈暈乎乎,一點也沒有難受的感覺。
耶律政的臉卻越發模糊,耳朵也漸漸聽不見了。
這個死法倒是沒有痛苦,鳳尾歡閉上眼睛,幹脆任由自己睡過去。
大概過了很久很久,她才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這個聲音不是元景沂嘛。
難道他們兩個這是在陰曹地府又重逢了,不知道這兒還能不能讓他們接著陽間做夫妻呢。
她胡思亂想著,卻找不到元景沂人在哪裡,只是聽見他的聲音一遍遍焦急地呼喊著自己,然後臉上有些冰涼徹骨的感覺,眼前有了一些光亮。
再用力睜一下眼睛,總算是看到了元景沂的臉龐了。
是這陰曹地府夥食不好嗎,他怎麼瘦了好多?
鳳尾歡想說話,卻覺得喉頭很痛,只好沖他笑了笑。
元景沂狂喜起來,“她醒了,醒了。”
又一張熟悉的臉印入鳳尾歡眼簾,是鳳尾澈,他也在,難道他也死了?
鳳尾澈喜極而泣,眼淚掉在鳳尾歡的臉上是溫熱的,可是死人哪有眼淚,還有感覺。難道這還是在人間?
鳳尾歡嚥了咽口水,努力問道:“這是哪兒啊?”
元景沂揉著眼眶,吸了吸鼻子,嗓子沙啞道:“你回楚國軍營了,沒事了,你安全了。”
鳳尾歡長舒了一口氣,又昏睡過去了。
等再次睜開眼睛時,營帳裡燭火通明,元景沂和鳳尾澈仍舊守在她身邊。
見她又醒過來,元景沂端過來一碗稀飯和一碟醬菜,鳳尾澈則捧上一杯清茶。
鳳尾歡這才真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安全了,回到了元景沂身邊了,而且他還沒有死。
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嗚哇亂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你怎麼才找我,你是不是想等我死了好娶一個新的。”
說完才覺得自己失口,有些慚愧地抹抹眼淚,元景沂絲毫不生氣,任憑她發洩,只要她回來了就好,其它的他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