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命心中也很苦澀,半天,接過水顏手上的簪子,道:“你爹的那個玉鐲,你不是收拾的很好嗎?”話畢,親手將這發簪戴在秦霜影發間。
秦霜影羞澀一笑,道:“這,這,我......”
水顏笑道:“你與第五哥出生入死這麼長時間,應該要好好謝謝你才是,對了,剛剛好像說是玉鐲?在哪裡?我想看看一向不染粉黛的秦姐姐,什麼樣的物件能入得了法眼?”
秦霜影雙眼似乎噙滿了淚水,我為你做的這一切不是一句“謝謝”就能劃清,也不要你的什麼施捨,她強顏歡笑,伸出手腕,道:“就是它,我爹留下的。”
水顏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眼中最初的羨慕變為恐慌,又從恐慌變為詫異,丁之逸見狀,問道:“水姑娘,有什麼不對嗎?”
秦霜影覺得她是在故弄玄虛,吸引大家的注意,便收回手腕,道:“也該看夠了!”
水顏笑了笑道:“我也有與你一模一樣的玉鐲。”說完,自懷中掏出的錦囊裡掏出一個光鮮明亮的玉鐲子,這鐲子的顏色,大小,甚至是紋理都與秦霜影的如出一轍,秦霜影訝然失色,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那個是從哪裡買的?”她慌張地取下手中的鐲子,仔仔細細地比對。
水顏道:“這個玉鐲是我娘留下的。”
第五命問道:“你娘?”他自認識水顏以來,第一次聽到她提及自己的親人。
水顏道:“她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染了重病,不久就離開人世,這個玉鐲我一直帶在身上。”
丁之逸道:“你爹呢?”
水顏喜出望外道:“若我猜的沒錯,我與秦姐姐應該是姐妹,這玉鐲原本是一對,因為我爹常年在外,我娘就寫了封信託人將一隻玉鐲一起送了過去。”
秦霜影不相信她說的,又問道:“你娘沒有告訴你信上說的什麼?”
水顏道:“信上只有一句話,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娘說,她寫過很多,但嫌羅嗦,怕我爹不喜歡,耐不住性子看完,後來就只寫了這一句話。”
秦霜影苦苦一笑,後退了一步道:“你娘有沒有告訴你,你爹叫什麼名字?”
水顏黯然道:“我娘到死都沒有說,只是說我不應該活在這世上,我是個多餘的人,因為我的多餘,才使她與我爹天涯相隔,可我知道,因為我孃的卑微,才被我爹拋棄,我娘她......她是一個青樓女子,因為我才受苦受累地活了很多年,盼了很多年......”她話到此,已經泣不成聲。
秦霜影不想聽她訴苦,也不願看到第五命為她愁眉不展,道:“我爹已經死了,你說的這番話,他恐怕聽不到了!”
水顏哽咽道:“我聽說了秦教主的事,可惜我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
第五命安慰她道:“秦小姐可以講給你聽,你們姐妹在此重逢,也是老天有眼......”
秦霜影聽不得第五命為她這般掏心掏肺,怒道:“什麼姐妹?我不是秦猛親生的你不知道嗎?就因為我不是他親生的,他才會去青樓,生下一個孽種!”
“啪!”突然橫空的一記耳光,在所有人耳邊炸開,藍大人口中還含著一顆糖果,瞬間滑落在地上,滾到原本正招攬客人的掌櫃腳下,掌櫃也似一尊雕像,不明白年輕人為什麼會這麼沖動,三三兩兩住店的客人,也朝秦霜影投來鄙夷的目光。
丁之逸愣了愣,焦急地擦擦汗,道:“秦小姐,第五俠是一時沖動才......”他話剛出口,秦霜影身影一閃,一隻玉鐲因為這一閃間,將要墜落在地上,丁之逸長袖一託,搶在手心,好險!
而此時,秦霜影已在幾人面前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