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命微微拱拱手,坐了下來,他雖然一直處在秦霜影眼角,但秦霜影始終沒有膽量正眼看他,他自然也有察覺,心中也多了幾分愧疚,倒是藍大人,就真的像第一次看到第五命似的,一直歪著頭,往第五命臉上瞟,直到坐下來,眼睛才盯在伏仙老人懷中的公雞上。
丁公默憤然道:“我南陽世家幾代在朝為官,流刃派竟然如此放肆,就是不把當今皇上放在眼裡,所以,各位如果沒有任何異議,我們就擇日聯手攻打流刃派,諸位意下如何?”
第五命道:“前輩,流刃派的地形在下熟悉不過,不如今晚在下先去打探一番,開好前路,到時長驅直入,直搗流刃老巢!”
華風雲原本軟軟的一攤,聽聞此話,只聽“咯咯吱吱”兩聲,全身的骨骼一陣亂響,竟虛無縹緲地站在地上,就像一個皮影活生生自己站了起來,道:“第五少俠,你若要打頭陣,就請直說,老夫派兩名弟子護你周全。”
第五命站起道:“多謝華舵主。”
丁之逸突然走到廳下,拱手道:“爹!這次流刃派必定人間蒸發,孩兒願隨第五俠一同前往!”
丁公默道:“好!這個仇,我們南陽世家必須要報!”
田繼英見結拜兄弟丁之逸毛遂自薦,當即也站起,道:“丁世伯,既然如此,侄兒......”
伏仙老人連忙站起,拉住田繼英的手道:“你就不要去了,留下來領著你那些秀才兵,隨我一起殿後,不然啊,幹脆大家都去打頭陣算了!”
丁公默高聲道:“就這麼辦,我們今晚埋伏伏牛山,等待第五少俠的訊息,一定要給秋林玉來個措手不及!”
秦霜影突然起身道:“我也去!但不是去流刃派老巢,而是去找上官澈!他殺了我爹!”
丁公默道:“我差點忘了,秦掌門的女兒也在這裡。”
伏仙老人道:“我老頭只知道上官澈住在王屋山上,但具體住在哪個旮旯縫裡,秦小姐可是知曉?”
第五命不由心中一驚,道:“上官澈的府邸在王屋山上若隱若現,就算你能找到,但不一定進得去,更何況......”
秦霜影大聲道:“難道我爹的仇不報了嗎?商飛不殺了嗎?”
第五命握住她的雙肩,雙眼放光,一字字道:“我現在就動身去伏牛山,而你卻要去找上官澈,你可知,這是在添亂?”
丁之逸也勸道:“秦小姐,不要沖動,伏牛山若是有動靜,那個上官澈就會出現,這樣一石二鳥,你隨我爹一同將他殲滅,不是更好?”
秦霜影看著第五命的眼睛,緩緩點點頭,她自從第五命露出真面目之後,思緒一直在亂飛,她很怕有一天第五命會離他而去,若是這樣,不如一死了之,她突然想到上官澈,想到商飛,才會有剛才的舉動。
藍大人道:“爹,你一定注意安全。”
八百裡伏牛山,如詩如畫,山明水秀,風月無涯,是一座古色古香擁有無數洞天府地的寶山,但因為流刃派的存在,少了親切,多了猙獰,少了幽美,多了怨恨!
因為有流刃派,才讓人萌生“山崩地裂”的念頭。
多少與流刃派有仇的人都在暗暗詛咒伏牛山,希望它頃刻倒塌,將那些妖魔長埋於地下!
伏牛山下有一個小鎮,叫青光鎮,傍晚時分來了兩個身穿粗布麻衣的樵夫,身上揹著兩捆幹柴,各自頭上帶著一頂破草帽,彎腰弓背,朝鎮上一步步走去,小鎮是唯一進入伏牛山的通道,但是卻危機四伏,每一個進入小鎮的人都有人清點,兩個樵夫剛走到小鎮口,就有兩個黑衣勁裝的流刃攔下去路:“喂!站住!”
兩個樵夫當即止步。
“憑什麼讓老子站住?老子是......天!......是爺!”兩個樵夫面前突然東倒西歪出現兩個醉漢,一人滿身汙泥,一人懷抱兩個酒壇,正朝兩個流刃砸去。
兩個樵夫互望一眼,其中一人壓低嗓音道:“快走!”
兩個醉漢將兩個流刃死死纏住,不等流刃拔劍,雙雙醉倒在地上,再看時,兩個樵夫已不見蹤影,兩個流刃連忙尋找,卻是找不到,再折回時,兩個醉漢卻不見蹤影,都均想這其中必定有詐。
第五命與丁之逸有華風雲派來的兩個弟子作掩護,順利到了伏牛山上,此時隱在一塊山坳密叢中,等待兩個流刃經過,這兩個流刃若是通風報信,引起秋林玉的懷疑,這場計劃必定失敗,所以,為確保萬無一失,只有殺了他們。
丁之逸低聲道:“來了!”
果然,兩個流刃行色匆忙,已到眼前,第五命手中多了兩節幹柴,急速射出,正中兩個流刃咽喉,樹上跳下兩個人,正是剛才的兩個醉漢,兩人沒有言語,脫下兩個流刃的衣服,穿在身上,又將兩個流刃的屍體扔進山凹處,朝第五命拱了拱手,飄身返回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