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過於血腥,不好聞。”陸臻背對著,緩緩道。
“原來是出來透個氣,不過主子平日裡就是在屍體旁邊用餐有沒說過什麼,什麼時候還聞不得了?”呂然心中感到奇怪,但也不好過問。
“大人,這天看著就要下雪了,您若是真的聞不慣,便去其他的屋子裡待著吧,等下屬下將仵作整理好的文書給您送過去。”
“本王的事不要多嘴,快將東西送過去。”陸臻的話語裡有些不耐煩。
呂然卻道自家主子是真的越來越難伺候,“諾。”
走了幾步,呂然又回頭看了幾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是又指不出來到底是何處,便只能作罷。
“走了嗎?”抓著陸臻腰間衣裳,躲在大氅縮在陸臻懷裡的崔杼細細地問道。
“沒有。”陸臻的聲音本就低沉富有磁性,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有些發熱的緣故變得有些嘶啞。
鼻翼裡全是另外一個人陌生的味道,雨前龍井還有沉香木的味道。
因為擔憂自己出門著涼,屏畫可是自己打扮的厚厚實實。如今捂在這大氅下,崔杼不由熱了起來。
“可是我都聽到他腳步聲越走越遠了。”崔杼有些不耐煩,要是真的出了一身汗,膩在身上,那樣太難受了。
“他在往這裡看。”
崔杼不說話了,剛才若是被呂然看到倒也沒什麼。好歹是陸臻的手下,有陸臻封口便是。可是如今自己躲在陸臻話裡,這要是被看到,就算是陸臻是主子,但也尷尬無比。
“你今日來到底是作何?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崔杼一時沒想到,如今這種局面,陸臻這廝居然還“拷問”起自己來了。
別人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如今此番模樣,相較之也差不到哪裡去。
“我曾在春風一渡後門外撞見過楚赫連。”
陸臻劍眉微皺,“你知不知道春風館是什麼地方,你一個姑娘,沒事往那裡面跑作甚!”
被斥了一句,崔杼先是微愣,下意識地解釋道,“真的只是路過,連門都沒進過!”
聽此,陸臻的眉目終於舒展稍許。
“你是懷疑楚赫連同杜璘之死有關?”
一下子被陸臻猜中,崔杼長舒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要解釋提醒很久,沒想到傳說中的清河郡王到真不是個蠢貨。
“不是懷疑,肯定是有關。那日我喬裝打扮,路過時正好撞到從春風館後門匆忙刨出來的楚赫連,當時他還撞掉了一個東西。雖然那個地方昏暗,但我夜視能力一直是極好。他掉的是一把帶血的匕首!”
“即使是一把帶血的匕首,你又怎知一定和杜璘之死有關?”無論何事,陸臻對待案子都是以十分嚴謹的態度,對事不對人。
“要不是有一定把握懷疑,我也不會冒險道大理寺告訴你這個訊息。”崔杼咬牙且此,恨不得一腳揣向陸臻。“撞見楚赫連的翌日便傳出武安伯之子出事之死,之前因為沒甚在意倒也沒往這邊想。不過那日我單獨在楚赫連面前提起,他的神情定然有古怪!”
想到之前聽到自己屬下說楚赫連曾經對她出言不遜,再聯絡昨日她犯險親自去了春風一渡探查線索,今日又潛入此地,看來確實是十分介意。
“犯不著同那人生氣。”
崔杼一頭霧水,心想這句話到底是何意思。又突然意識到這都過去許久,外面像是聽不見什麼動靜,“人走了嗎?”
“走了。”
聽到此話,崔杼趕緊跳了出來,惡狠狠地看著陸臻,“要是你剛才不抓住我領子,我早就跑了。”
陸臻神色不改,“看來大理寺的防守得加固才行,免得有心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