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不來?”屏欄有些擔心,“姑娘這麼好的輕功,上天入地也不再話下,這大理寺真的有這般兇險嗎?要不奴婢陪著姑娘,奴婢別的不行,功夫倒還有些,到時候定能為姑娘拖延時間,以姑娘獨步天下的輕功定然能夠逃脫。”
崔杼果斷搖頭,“若是以往定然帶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大理寺這高牆聳立僅次於刑部衙門,我要是帶著你,這腳程定然要受到影響。本就是捎句話的小事,分分鐘就回。”
崔杼看著陸臻幾人已經走了進去,“不說了,我先走了,等下跟不上他們身影便找不到人了,你且按照計劃行事。”
“諾~”屏畫無奈只能見姑娘身影“蹭”的一下消失,留下自己獨自個抱著包袱拿著銀子朝著街巷口冒著香騰騰熱氣的麵攤走去。
“老闆,來兩碗陽春麵~”
“好勒,姑娘,馬上就好!”
崔杼翻身越過高牆,腳尖輕輕點地。
大理寺居大,佔了前後兩條街的房舍,裡面看似佈置的清淡雅緻,實則暗藏玄機,每個彎曲的轉角都蘊含這五行八卦,外人闖入定然困死其中。
崔杼暗自後怕,若不是兒時同母妃學過一些毛皮,當著要李若塵厚著臉皮上來要人。
崔杼不敢站在牆上,雖然能俯視整個佈局,免得被這彎彎繞繞的五行八卦弄暈,但這樣又過於危險,稍不注意便會被高處的守衛瞧見,驚動整個大理寺的人。
當然自己就此逃出去定然沒有問題,可是整出這般動靜,定然不能將訊息遞給陸臻那廝,到時候就不能懷疑到楚赫連那小子身上。
七天期限可沒有多久,還不知道陸臻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查出楚赫連的罪證,還是儘早提醒為好。
崔杼按照剛才在空中記得的方向,朝著陸臻那邊悄悄地潛了過去。
“陸大人。”仵作馬生外面罩著白色衣袍,面上帶著白布。
這是大理寺世上最為年輕的仵作,年僅二十出頭,按理說這個年紀本不會成為大理寺重案要案的御用仵作,但是因為此人技藝精湛,便被大理寺少卿陸大人破格任用。
對於馬生來說,少卿陸大人對他有知遇之恩。
“這是剛從刑部要來的屍首。”陸臻抬眼指了一下被人擺上案板上的屍體,“因為之前在刑部的緣故,想必已經被勘驗過,你這邊?”
查案這麼些年,陸臻也知道,這越是第一手的屍體,仵作能發現的線索就越多。
“雖然有些影響,但是無礙。”馬生倒是平靜,果斷說出自己的要求,“不過可能需要之前刑部仵作的勘驗文書。”
陸臻看向呂然,呂然指向自己,“屬下?”
見自家大人皺眉,呂然趕緊領下差事,匆忙跑了出去。
崔杼到了屋外,正巧碰到匆忙從自己附近跑過的呂然,立刻躲在假山後面的。
“也不知道陸臻功夫到底如何,還是不要靠的太近為好。”崔杼在心中想到,然後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信紙還有一把匕首。
屋內,陸臻坐在案板不遠處的藤椅上,自斟自酌。
“刑部的檔案上寫的是,被歹人所刺,身中七刀,失血過多重傷不治身亡。”陸臻轉而看向外衣早被血浸染,手上拿著鋸齒的男子,“未都,你怎麼看?”
馬生並未抬頭,專注於手上的動作,“匕首確實是刺入了脾肺,不過,看樣子只有一刀致命,其餘倒是無傷大雅,最多留些血罷了。”
陸臻挑眉,“所以,這幾刀是不是出自同一人?”
“現在還不好說,屬下要開啟整個腹腔,看整個受傷的形態,刀切入的方式……才能下定論。”
陸臻也不知道,就是坐在一旁飲茶,隨意從屋內取了一本《洗冤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