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帶著屏欄走到一處後門,示意屏欄上前敲門。
“誰呀?”裡面傳來了男子的聲音。
“聽曲兒的。”崔杼扯著嗓子答道。
“不做生意了,去別家吧。”門被輕輕開啟,縫隙裡露出一張狡黠無比尖嘴猴腮的臉。
崔杼晃動著荷包,“哦~是這樣的,哪就算了,本來就是想找個地方喝喝酒,談談心罷了。”
崔杼掉頭就走,餘光卻是看著那躲在門後的身影。
突然那龜公追了出來,攔住崔杼的去路。
屏欄上前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誤會誤會。”那龜公點頭哈腰,眼神若有似無地瞄向崔杼掛在腰間的錢袋子。
“公子只是喝酒談心?”那龜公笑著露出滿是黃漬參差不齊的牙齒。
崔杼點頭,取出腰間別著的玉骨扇。
那晶瑩剔透,渾然天琢的玉質讓人瞪大雙眼!
“公子裡面請!”
那龜公把門開啟,將崔杼迎了進去。
“公子如何稱呼?”
“趙。”
“趙公子!”龜公咧著嘴,笑得無比燦爛,特別是那黃嘖嘖鬆散的牙齒顯得十分晃眼。
崔杼搖晃著扇子,邁著大步悠哉悠哉地走了進去。
那個龜公帶著崔杼兩人,先從後院進到大堂,再從大堂正中的樓梯上了二樓廂房。
途中,崔杼還看到不少來此尋歡的各色男子。
“主子,不是說這裡不做生意了嗎?”屏欄上前靠近主子崔杼,小聲地指著那些過往行人問道。
崔杼用扇子拍下屏欄的手,不動聲色地低語提醒道,“說話邊說話,別瞎指!”
屏畫看到剛才自己所指的人看了過來,驚得趕緊低下頭躲在主子身後。
“這些都是倆次尋開心的,年紀大點的不用說,都是早有妻妾,年紀稍微青澀的恐怕家裡也給定了親事。來此都是隱匿了身份,哪能明目張膽。別一個勁兒盯著人家看,還以為你是家中夫人派來的探子。”崔杼開啟玉骨扇遮住臉,小聲同屏畫細講。
前面的龜公倒是耳聰目明,“趙公子看著面生,沒想到倒是將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琢磨個透徹。”
崔杼大笑道,“男子尋歡作樂本事綱常,哪裡輪得著家中女子說三道四!忌憚這些探子還不是心心念著家宅祥和罷了。”
屏欄睜大眼睛看著自家主子那一身浪蕩公子還十分“大義明理”的做派,簡直是千年陳世美的典範!
就連龜公的臉上都所有皸裂,心道,“沒曾想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樣不要臉皮的。”
“公子說的是,想必公子在家中也是這般威武!”
看著走著前面卑躬屈膝的龜公豎起大拇指,崔杼怔了一會兒,然後大笑道,“那是當然!當然!”
然後搖著扇子,扇去熱氣。
因為覬覦外面那些武安伯派來守著的人,裡面凡是聽曲歌舞什麼的,都不提供。
龜公推開一處富麗堂皇滿是脂粉味道的廂房,“趙公子裡面請!姑娘等下就到!”
崔杼點頭,示意身邊的“侍從”屏欄給銀子。
屏欄心中那個刀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