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杼搖頭,“你也看到了如今席宴上的架勢,各家夫人如今明爭暗鬥,那些姑娘也鉚足了勁兒博得各家夫人娘子的喜歡。眼瞅著就要在堂會開始之前來一場文比,咱們過去豈不是正好給人當了靶子。”
“她們哪裡會是姑娘你的對手,上次您一首滿江紅,連咱們老爺都說了,那可不輸給咱們表少爺。您要是去了,哪裡有她們什麼戲唱。”
屏畫驕傲地卷著手絹,“姑娘,咱們去定然能得個好彩頭。”
崔杼果斷搖頭,她自己幾斤幾兩她還不清楚。
要是就這麼出去,還不得成為在場所有人的靶子。
雖然礙於東道主還有如今掛在肩上的太子妃頭銜,但是難保沒有人不想踩在太子妃的文才上博出彩的。
“我還是待在這裡為好。”崔杼看著不遠處忙忙碌碌地廚房,優哉遊哉地道,“廚房重地,想必也沒什麼人來吧。”
說著崔杼夾了一筷子的羊肉放入另外一個碗中,“別急,快坐下吃。”
“多謝崔小姐。”
崔杼瞠目,看著一身玄衣陸臻在自己旁邊坐下,陪著他坐下的還有一個嬉皮笑臉跟自己言謝的公子,陸臻的身後還站著一位穿著大理寺官服的男子,崔杼一臉就認出,這就是那日自己攔下的那個屬官。
屏畫給嚇得,“這這這……裡是內院,兩位公子大人,還請移步。”
崔杼看著嚇得實在不行的屏畫反應過來立刻擋在自家姑娘前面,安撫道,“屏畫別擔心,這位是鼎鼎大名的清河郡王,想必郡王爺也不會幹出這些齷齪勾當。”
殷罹一口湯嗆在喉嚨裡,看著明爭暗鬥的兩人,憋著笑,悶頭刷肉。
陸臻抬眼看向一直隱忍怒視著自己的女子,然後在眾人的震驚之中拿起面前的一副筷子,開吃。
崔杼給氣的,她就沒見過這樣的人,昨個把自己買了不說,今個居然敢親自上門,感情還真當自己是軟柿子了不成?
“郡王爺,昨個的事咱們還沒個說話,今日你這?”
陸臻看了一眼,眼神裡滿是威脅的崔杼,依舊不言,看著面前的湯鍋,猶猶豫豫地無從下筷。
倒是對面吃得火熱的殷罹好奇地停下,“哦?昨個?什麼事?”
崔杼沒想到他居然沒跟身邊親近的人說出去,趕緊悶頭吃飯,裝作不知道。
“昨個表哥不是在買賣坊追捕什麼逃犯嘛,怎麼跟崔小姐遇上呢?”
見那吃飯的小子越說越接近,崔杼忍不住瞪了陸臻這個死人一眼。
見主子依舊無動於衷,呂然那個著急呀。
“那個表少爺,無事無事,您看這羊肉真鮮嫩呀~”呂然繞道殷罹身後,一邊打著茬,一邊給殷罹佈菜,手段粗暴,很快殷罹面前的小碗就堆成了山。
“小呂,看樣子你知情呀,要不跟小爺講講~”
呂然搖搖頭,指了指,殷罹順著看過去,立刻噤聲悶頭乾飯。
見對面那吃得正歡之人不在細究,崔杼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擅闖內宅,如何也夠這幾日吃一壺的。
崔杼看向身邊做的筆直的陸臻,“郡王爺,想必剛才我丫頭也說得很明白了,這裡可是內宅,你和這位公子你一出現這裡怕是不妥吧?”
“就是,就是。”崔杼身後的屏畫雖然對眼前的狀況有些搞不清楚,但是跟著主子吆喝就對了,反正主子做什麼都是對的。
被自家主子看了一眼的呂然拿出一卷畫紙,“不知道崔小姐可否見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