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事?你還需要我為你做什麼不成?”崔毓看了一眼看起來有些浮躁的李若塵,然後轉過頭自顧自喝茶。
李若塵一時哽咽在口中,“這倒是不需要,這要是出了什麼,表弟還是即使脫身為好。”
崔毓餘光看去,見長姐這表哥認真的樣子看著倒不像是氣話。
“無礙,表哥也不要多慮。”崔毓看向這半個長安城的官宦子弟都來了,不禁提醒道,“表哥既然來是為了入仕為官,這些人免不了打招呼認識認識,李家雖然有自己的人脈,但是表哥若是自己有,起步更好,以備不時之需。”
李若塵一愣,他以前只是覺得這個沒有任何血緣的表弟,只是小小承擔了整個永安伯府的嗣子的重則,才會從小裝作沉穩,說活更是以這種小大人的方式。
如今這話聽起來,他這個表弟不簡單。
他到長安城來,說是為了入仕,其實他對入仕還真沒什麼想法,只是為祁兄送訊息罷了,免得他被李徵發現。
至於入仕科舉,他只是想與祁兄一較高下罷了。
可是以祁兄痴情鍾愛那位姑娘的程度,定然還是要以卵擊石。
可是李徵的殘暴程度若是知道祁兄的下落,那就完了。
祁家已經將祁兄逐出族譜,這麼些年不聞不問,這些年過得有多苦,也不見祁家伸出援手,不就是怕得罪朝廷的大都督李徵嘛。
趨利避害,棄車保帥——這些在大家族中再熟悉不過。
若是自己入仕,倒是可以偷偷地幫助辰逸。
這般想之後,李若塵整個人都熱絡健談起來。
崔毓疑於李若塵突然轉變的態度,不過,想到自己那個蠢笨到總是被人利用陷害的長姐,還是奮力跟上。
因為快到中午的宴席,崔杼怎麼也不能缺席。
身邊的丫頭先被派了下去,崔杼和屏畫兩人走在後面。聽到有什麼動靜,崔杼立刻將屏畫拉進了旁邊的樹叢之中。
“姑娘!”
“噓!”
崔杼安撫好丫鬟屏畫,然後自己將頭伸了出去,探查情況。
四周看過去,又沒見到人,崔杼覺得很奇怪。
方才明明聽到了動靜,而且那樣的俊逸的手眼身法,一看便知道不是這院中護衛的身手。
她得查清楚。
崔杼轉頭囑咐屏畫幾句,然後自己追了過去。
很快崔杼便發現了蹤跡,追著人到了後院隱蔽的一處。
那側身隱在暗處,穿著她們府上丫鬟的服飾,打扮也平平無奇。
崔杼仔細一看便知道,這個丫鬟是易容的。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小廝,見四下無人便朝著女子那裡走了過去。
“綠劍。”
“主上。”綠劍顧不得行禮,將陶潛給拉了進去。
“還請主上恕罪。”
陶潛將跪在地上的綠劍扶起來,“無礙,可都佈置好了?”
綠劍點頭,“紅纓被分到了男賓那邊,府門口也有人看著,太子一來,咱們立刻就會得到訊息。”
陶潛點頭,“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成功,給賊子一個教訓。”
“是,主上。”
為了不暴露身份,引起懷疑,很快兩人便前後離開,
躲在暗處的崔杼趕緊跑回了小築明風苑,只是她走後一道玄色的身影站在屋頂,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
屏畫在明風苑,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