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剛一出現在縣城那個小院子附近時,便正好遇到要出門去白露書院的顧文翰。
“嫂嫂?!”
當顧文翰那聲輕柔又帶著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訝異,叫出這聲“嫂嫂”的時候。
蕊兒便再也挪不動步子,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住地落下。
她鬼使神差的忘記了,應該遠遠地躲著老顧家的一群人。
更忘了她還有個癱瘓在床的相公,一心盼著她能夠逃出生天。
她跟在小叔子的身後,再次回到這個曾經小住過的院子,隻字不提老顧家發生的一切。
她就好像是隻笨拙的鴕鳥,以為有些事不去提起,就可以當做從來都不曾發生過。
蕊兒倒沒想過,要跟顧文翰有什麼。
她只想默默地陪在這個男人的身邊,能多守候一天是一天。
直到她在這裡待不下去,或是老顧家的人再次出現為止。
只是......蕊兒的想法十分美好,但她心上的那個男人,卻壓根不是這麼想的。
顧文翰再次見到蕊兒的那一刻,就直覺家裡出了事情。
他默不作聲的穩住自己的嫂嫂,轉頭便託了人回村去,打探家裡的訊息。
這一探問不要緊,差點就要把他給氣得七竅生煙。
尤其在聽說,自家哥哥癱在床上,無人照料的情況下,嫂嫂更是捲走了家裡的銀錢不知所蹤。
原本自詡君子的顧文翰也穩不住了。
那些銀子......他娘存下來的那些家底子,全都是要留著給他,將來唸書趕考用的。
一百多兩銀子看起來不少,可在這條求學上進的道路上。
這些銀子根本就不夠看的。
將來有一天,他要是準備上京趕考,僅是路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更不提到了京都,吃住等等一切費用,這些銀子對他來說,只少不多。
眼下......沒了!全都沒了!
知道這一訊息的顧文翰,差一點就要立馬衝回自己的小院,揪住蕊兒把銀子的下落問個一清二楚。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於穩住自己的心神。
不急!這件事情,急不來。
他按捺住氣憤不平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蕊兒周旋起來。
滿心滿眼都是心上人的蕊兒,哪裡知道老顧家後來發生的變故。
顧千蘭也想著,這個姑娘拿著銀子,就已經跑得遠遠的了,再也不會出現在顧家人的面前。
誰知道!?
這根本就是個見了男人,就走不動路的戀愛腦。
不!她是隻在見了顧文翰這個男人的時候,腦子突然就短了路,再也不能正常運作了。
在顧文才拿出私房銀子,讓她逃走的那一刻,蕊兒可是無比清醒,更是果斷離開了的。
壞就壞在,她留在了心思深沉,又一心想弄回銀子的顧文翰身邊。
眼見著把蕊兒留在小院子裡數天,她只是安安靜靜地打理著小院的一切,顧文翰終於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