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她的三個閨女在顧家的日子,怕是就不好過了呀!
得罪了兩個大管事,終究對孩子們不利,即便他們不做些什麼,隨便透點話音,就多得是人替他們出氣。
“你們先回家,我趕過去看看。”
顧千蘭幾乎等不及騾車再次走起來,腳下飛快地朝著後山的方向奔去。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快如閃電般掠過,很快便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
茂才媳婦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顧娘子的身手。
以往曾聽說過的那些,關於顧娘子的傳聞,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
她滴個乖乖嘞!
到底是能獨自進出千蛇山的奇女子啊!
有這樣出其不意的身手,別說是可以毫髮無傷地進出千蛇山了,恐怕就連東峽山的最深處,對她來說也不過如此吧!
山風席捲著樹葉輕拂著顧千蘭的裙襬,她的手指用力地掐進掌心。
越是深入後山,看著沿途飄落的紙錢,她的心便一點點往下沉。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大貴和二貴兄弟竟會如此對待琴嬤嬤,哪怕是在院子裡多擺放幾天,對他們來說,似乎都是一種多餘。
從前對琴嬤嬤的種種關心、種種孝順,就好像是一場戲。
曲終人散之後,人走便徹底茶涼。
他們兄弟在這一刻,連裝一裝,做做最後的樣子都不肯了。
大貴和二貴看著剛剛壘起的墳包,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哥......我怎麼覺得一切好像在做夢一樣,娘她老人家,真的就這麼離開我們了?”
二貴喃喃地看著面前的墳堆,香燭還在燃燒著,空氣中還瀰漫著香燭和燒過紙錢的氣味。
想到再也不會出現的孃親,二貴的眼底後知後覺地泛起點點淚花。
大貴輕輕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對於孃的突然離世,他又何嘗不難受呢?
只是,活著的人終究要往前看,更要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才是。
“看開些吧!孃的身體素來不好,哪怕吃過藥,畢竟病了這麼些年。”
“受些刺激,一時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他想到本已經到手的銀子,就這麼沒了,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算了!好在他現在還是顧家的大管事,以後每個月照樣有月例銀子拿。
等過幾個月,他和希月兩人的月例加在一起,想必也能有幾個錢。
大貴的心思還停留在到手後,又飛走的銀子上頭,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好大的膽子!誰准許你們私自葬了琴嬤嬤?”
顧千蘭趕緊慢趕的追上山,還是遲了一步。
看著已經壘好的墳塋,她的臉上佈滿寒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
大貴和二貴下意識地回過身,正對上大小姐那雙滿是寒冰的眼,瞬間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大小姐!您怎麼過來了?”
大貴嚇得渾身發抖,磕磕巴巴地解釋道。
“現在天氣熱,我娘已經走了第三天,再不下葬......實在是對不住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