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對於你們這些人來說,高不可言,但對修行者而言,這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皇位攜帶的龍氣,比毒藥更為致命。”
“修行者身上承擔的負重,也不是你們這些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所以,一些人瘋了。”
楚楚意味深長地說道,在世俗人的眼中,修行者高人一等,但越是修行,越能感覺到這份修行背後承受的負擔。
她見識的修行者不少,強如夫君的師父,弱如季浩,無一善終。
祝彪聞言沉默,擦拭掉嘴角的鮮血,目光復雜,開口道:“我同意參加你們的選皇大會。”
張叔目光一閃,祝彪的稱呼不覺間變了,由本將軍變為了我,看來他是真的服軟了。
“還請祝將軍做好安排,儘快啟程。”張叔笑道,“我倆還有一段行程,就不叨擾祝將軍了。”
說完,張叔往前邁步,剛從地上爬起計程車兵們下意識地後退,兵器拿不穩,掉落地面。
張叔對著他們微笑,大步離去,楚楚跟在身後。
和來時的隊伍一樣,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敢小覷這個跟在身後看似嬌弱的女子。
正當兩人來到院門口時,斜刺裡突然竄出一道劍刃,劍刃漆黑,宛如吸收了所有的光芒,無聲無息,而後穿過了兩人的身軀。
劍刃後,是一道士兵打扮的身影,面龐光影模糊,看不真切,只有一雙眼睛明亮有神,充滿了喜悅。
祝彪等人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幕,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僅憑氣勢壓得他們動彈不得的張楚楚,就這麼被殺了?
他甚至覺得荒謬。
但很快,刺客眼中的喜悅消散,劍刃上傳來的感覺不對,不是洞穿血肉的感覺,刺穿的彷彿是空氣。
“殘影?”
他的瞳孔縮小,異常震驚,他一直隱藏在暗處等待時機,自信不曾暴露,這兩人是何時發現他的?又是何時離開,留下殘影的?
一擊不成,立即後退。
然而,就在他後退的時候,身形突然動不了了,有股莫名的力量籠罩他身上,讓他無法動彈。
“亡者?或者說是地獄花?”
輕柔的聲音從畫板內傳出,刺客這才發現,殘影抱著的畫板的畫面上,熟悉的兩道身影正望著他。
不是殘影,他沒有被發現。
刺客心底生出明悟。
自始至終,對方沒有以真面目前來商談,他所見到的一直以來都是對方逼真的虛影。
楚楚的身影從畫面中走出,揮揮手,現實中的虛影化作一團團色彩滴落地面。
這,便是這些時日來楚楚的收穫。
以孟河洞天為創意來源,結合了小乾坤術、畫靈術,再從帝怨趙輝的山河拳法內得到感悟,從而創造出來的芥子藏身之術。
楚楚將之稱為藏身圖。
藏身,只是楚楚的一個小目標。
她想像帝怨一樣,一副畫卷匯聚一片山河,與別人戰鬥,直接一副山河畫卷砸出去,壓死對方。
當然,這個目標肯定不是那麼輕易實現,她還需要學習更多的修行知識,以及能支撐這種法門的畫板。
她現在的畫板容納不了多寬的面積。
祝彪震驚地望著這一幕,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