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把不相信你們直接丟兩人臉上了。
張叔在拜帖中表明過,這次推薦皇帝由他女兒和女婿以及無為山方源主辦,然而祝彪依然直白的表明懷疑。
太不給面子了。
張叔清楚,沒有任何一個掌權者會輕易相信他人的話,不懷疑反而是怪事,他們一路走來,一直在他人的懷疑中度過的。
但祝彪如此直白不委婉,毫不緩和,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不是談事的態度。
準確說,祝彪從一開始,便沒有談事的態度。
張叔悄悄給了楚楚一個警示,開口道:“帝怨已經侵蝕金陵城,並向著全國蔓延,且有邪惡的修行組織亡者與地獄花為禍世間,我們必須儘快組成一個新的國家,平息這場災難。”
祝彪嘴角上揚,擺擺手,視線直視張叔:“帝怨是什麼?亡者和地獄花在哪兒?這一切不過是張侍郎一家之言,教本將軍如何相信?本將軍相信張侍郎的為人,可張侍郎是否為親眼所見?你能確保自己沒有受到他人欺騙?”
“誠然近些年陛下的舉止有些不正常,可能受到過某種邪物侵蝕,但是否如張侍郎的帝怨所言,本將軍十分懷疑。”
“修行界與世俗界向來界限分明,但人心莫測,如有帝怨,難保不是修行者所為,這教本將軍如何去相信修行者提出來的解決策略?”
“張侍郎,你能為本將軍解答這些疑慮嗎?”
張叔目光毫不避讓:“祝將軍有所疑慮,理所當然,即便我口舌如簧,說的再多,確實證據,想來祝將軍也是不會相信,但這已經是目前最為公平也最為快速的解決策略。”
“祝將軍懷疑有詐,不相信其他修行者,將軍自可與相熟的修行者一起,讓其見證,確保無貓膩。”
祝彪笑容越發燦爛,搖搖頭,一字一句道:“本將軍從來不相信修行者,只相信自己手下的兵。”
楚楚的手捏緊了畫筆。
張叔皺起眉頭,剛想說什麼,祝彪已經端茶送客:“張侍郎,請回吧,本將軍不會去參加你們的選皇大會。”
楚楚猛地站起身來。
嘩啦!
院外衝進來一大批士兵,手持武器,擠滿了院子,只留出一條讓兩人離開的小道,院牆上冒出一群士兵,舉著弓弩。
祝彪微笑道:“請吧!”
楚楚看向他,笑了:“祝將軍,你似乎小瞧了修行者。”
祝彪面色一冷,放下茶杯:“修行者?修行者又如何,本將軍麾下每年斬殺的修行者數十上百,所謂的一流修行者,萬箭齊發之下,也得死。張天師,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楚精緻的面龐浮現一絲冷意,啊,果然該一開始就站出來,不展示手段只會讓人小瞧。
她錯了!
主動站出來,既快速又完美,不用浪費那麼多的時間。
她,修行者,不該躲在父親背後。
這趟行程,她為主!
“這句話也是我想對祝將軍說的,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多人以為一流修行者是修行者的終點?恰恰相反,一流修行者是修行者的起點。”
楚楚說道,這是她這些年來旅程的收穫之一,最初從夫君那兒聽聞修行者的等級後,她也以為那是修行者的終點。
可很快,她發現她認知錯誤,三流、二流、一流修行者的劃分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的,對於真正的修行者,一流才是真正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