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臺點頭道:“山水之美。要時時親近才能領略。好比有些朋友。以為很熟悉了。其實還藏著另一面。若有機緣。無由得識。”
陳操之不接這個話題,只道:“上虞離此不過兩百里,你讓令弟英亭陪著隨時可以來此遊玩。”
攀上山頂,宗之和潤兒兩個先一步到了,坐在冉盛帶上來的那兩把摺疊小胡凳上歇氣,小臉紅撲撲地。
潤兒嚷道:“醜叔,好大的霧,明聖湖看不到,咱們的塢堡也只隱約一圈影子。”
陳操之道:“你二人把毛詩風十九背誦一遍,霧就會消散。”
宗之和潤兒便齊聲從開始背誦,聲音又亮又脆,幾支大山雀“嘰嘰喳喳”飛了開去。
祝英臺在一邊也輕聲念道民:“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陳操之也誦道:“——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宗之和潤兒緊接著就背誦“綠兮衣兮”了,祝英臺卻沒有跟著唸誦,念地卻是:“泛彼柏舟,在彼中河。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
這是另一,詩經裡有兩,分屬“風”和“風”,詩意完全不同,前一照陳操之的理解是懷才不遇之士的憂嘆,而後一則是純粹地愛情詩,女子喜歡河對岸的少年郎,父母卻不同意,女子誓要嫁,“之死矢靡它”與的“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之之手,與子偕老”同為裡千古傳唱地佳句,那種決絕的深情感動了後世無數痴情男女。
這一刻,陳操之想到了6s,在那荷葉圍繞的小舟上,雪藕一般的足踝上那點紅痣異常鮮明,那純美地女郎正說著深情款款的話語——
一縷簫聲揚起,如思如慕,迴環往復,暗夜幽想,往事芬芳,長音短調交錯變化,纏綿悱惻,情真意切,極盡洞簫音域表現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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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天際,霞光萬道,山風隨霞光而至,霧氣迅退散,露出山崖、綠樹、塢堡巨大的環簷……再看那不遠處的明聖湖,好比有一張巨手,將籠罩在湖上的霧地輕紗逐次揭開,如亙古沉睡的絕美仙子,被風吹落蔽體地紗裙,綽約姿容顯現——
祝英臺自然聽得出陳操之曲意中的相思,相思伊誰?似在萬水千山外。
祝英臺輕輕一嘆,有一種從未有過地惆悵,說不上傷感,但滲入骨髓,望著眼前的美景都意興闌姍,收拾起心情下山,走過那片木錦花時,因為神思不屬,沒注意踩到一塊扁石,足底一滑,若非走在身邊地陳操之眼疾手快攙了一把,那就要坐到地上了。
陳操之從容放開祝英臺的手臂,說道:“小心一些,上山容易下山難。”
祝英臺覺得有些腿軟,看身後兩個小婢,也是靠不住的,便道:“我慢慢走,子重先行,在山下等我吧。”
陳操之微笑道:“哪有這樣做主人的,自然是陪著你一起走。”
祝英臺一笑,說道:“子重可為終生友。”心情開朗了許多。
兩個人並肩下山,回西樓用罷早餐,祝英臺主僕五人便離開陳家塢踏上歸程,陳母李氏送至塢堡大門,對祝英臺道:“若非佳節臨近,祝郎君急著回鄉,本應在這裡多住幾日,昨日才到,今日一早就走,實在太怠慢了。”又對陳操之道:“我兒多送祝郎君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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