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有點燙手……哎,我說我好像看見河塘方向有煙火呢,我還以為有人在河塘那邊燒紙呢,原來是看魚棚燒了啊……哎呀,難道真出人命啦?……誰呀,誰呀?誰燒死了啊?”
魯兆輝又是一嗓子:“安靜!你們辦案還是我辦案?人命案呢啊!誰再吵吵,都抓起來啊!”
眾人趕緊縮著脖子散開。
唐隊長就很緊張了,拎起鎖看了一下,立刻轉向了秦連:
“秦連,這個鎖,不是前些日子,你跟我來借的嗎?你說你們家造房子,好些椽子丟在外頭臨時棚子裡,怕有人偷,跟生產隊借個鐵鏈子鎖頭鎖起來。
現在這鎖,怎麼會……人家警察說是拴看魚棚了,出人命案了,你,你給警察同志解釋!這,我這,借你的時候,你可是寫了借條的啊!你賴不掉的啊!”
一旁持著手電筒的警察,十分配合的把手電筒照向秦連。
雪白的電筒光下,秦連先是一臉懵的呆了呆,再像一個被人抓住的賊似的,慌張不已的擋著手電筒光,話都不會說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是用來鎖我家臨時棚子了啊!哎唷,怎麼會到魚棚那邊的呢,怎麼會呢,哎唷,秦振國你個惹禍精,說,快說,是不是你拿的,到底是不是你拿的啊!”
秦連背過身,揉了揉眼睛,一下子抓住被警察押著的秦振國前襟,罵了起來。
然而,秦振國低著頭,任憑老子怎麼搖晃他,他也不開口。
朱月娥看著大鎖,也有點慌了,去求魯兆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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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啊,不,同志,你,你再問問,我兒子,不會殺人放火的,真的,你再問問,到底殺誰了?是不是搞錯了啊?”
就在這時,朱月娥背後,響起脆生生一句話:“你兒子想殺我!”
朱月娥立刻回頭,驚訝不已。
秦振國立刻抬頭,滿臉驚詫。
而秦凝,一下子站到秦振國面前:
“秦振國,很驚訝吧?我竟然沒死,是不是?呵呵,我跟你說,我非但沒死,我還知道,是你給我家茶壺裡下了毒藥,是你把我背去魚棚裡去,想燒死我的!”
秦振國像見了鬼似的看著她:“你,你,你……胡說,你,不是好好的嗎?”
秦凝退後了一些,冷笑:
“是啊,有人救了我,但人家也燒傷了,這些帳,統統要跟你算!不過,我知道的,你可是個笨蛋,這種給我們家茶壺下毒藥,再把人背去魚棚燒死的手段,我覺得你想不出來!你好好跟我說,是誰指使你的?”
秦振國張了張嘴,猛的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秦凝轉頭看著依然在一旁呆愣的朱月娥,說:
“朱月娥,你兒子到我家下毒,揹著我到看魚棚,把我鎖在裡頭想燒死我,這可是吃槍子的大罪!
你可別跟我說不是他,我雖然喝了毒藥昏昏沉沉的,但我知道是他背的我,他脖子後頭的痦子,我可看得真真的,他的說話聲,就是我變了鬼,我也記得!
現在警察又找到了大鎖頭,你要包庇你兒子,就一起去吃官司吧!當然啦,我相信,你兒子是老實人,自己是想不出這種主意的,只要他把指使的人說出來,那他就不會死的哦!你也不用吃官司哦!”
朱月娥畢竟一個農婦,一個燒得烏漆嘛黑的大鎖頭現躺在她腳下了,又有這麼老些警察圍著,這會兒她要是指著秦凝說,這事情不是真的,確實是糊弄不過去的;
畢竟,警察不是秦阿南那麼好欺負,秦凝也不是秦阿南那麼好欺負,他們都不會像秦阿南那樣,那麼容易就屈服於她的撒潑打滾之下。
萬一,真的把她也抓去吃官司,那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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