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起來嬌小依人,明明五官精緻卻偏塗了厚厚的脂粉,頭上的珠釵卻又極不協調地搭配了素雅的白玉翡翠。
不過對比她身上的氣質,這搭配就不算什麼了。她面色陰鬱,眉頭掛兩分戾氣,可偏偏年紀輕輕,卻目光純淨,怎麼說呢,就好像是故意偽裝成壞人似的。
女子突然目光一轉對上了我的視線,嚇得我直冒冷汗,不由得握住了手邊的藥罐子,準備隨時丟出去。
邪三藥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挪了挪身子,擋在了我們中間。
我暗道這女人好生歷害,單單一個目光就讓我感到了害怕,剛才聽邪三藥喊她娘娘,想來不止是身居高位,說不定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女子見邪三藥護犢子一樣飛奔過來,不由得燦然一笑,“我道公主怎麼不出聲,原來是下人走錯了馬車。”
邪三藥見瞞不住了,也不著急,“原來娘娘接的是公主啊!這可真是抱歉了,公主身中劇毒,至今昏迷不醒,草民特地攜賤內前來求藥。”
這個邪三藥可真是睜眼說瞎話,我剛才可是在馬車外轉悠了好一會兒,這邊排隊的時候看門的大大小小好幾雙眼睛,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賤內是什麼鬼,這傢伙搞什麼名堂。
然而這個娘娘聽了邪三藥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面帶擔憂的說道:“都怪本宮心急,想一睹公主芳顏,這耽誤了病情可不好,桃兒,快去通知太醫院的人備著,即刻為公主診病!”
邪三藥老臉一橫,“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邪醫谷治過的人還需要轉接他手?”
“哎呦邪醫的醫術那可是天下出了名的,整個太醫院也不及一個手指,不過公主畢竟到了銀離,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不好。而且前幾日皇上得了些稀有的藥材,說不定對公主的毒有用呢!”
邪三藥哈哈一笑,似乎剛剛的咄咄逼人只是一個玩笑,“既然如此,就勞煩娘娘引路了。”
聽到這兒坐在馬車你的我瞬間就混亂了,這個邪三藥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會夥兒?只要進了皇宮,那我就完全掌握在銀離的監視範圍中了。人家擺明了是請君入甕,你怎麼就把我送去任人宰割?
想到這兒,我快速在頭上盤了一個男式髮髻,左右張望,從身旁的小櫃子裡面抽出一件邪三藥的外袍披在身上。
銀離見過我真實的樣貌,不過那是在我扮成年少競爭鬱晚初夜的時候,雖說也是冤家路窄,但總好過他認出我是女子。
年少的話頂多就是被他揍一頓,但是對公主,這個禽獸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了!
礙於與那個娘娘同行,邪三藥徑直踏進了身後的馬車,一路上也沒有派個人過來傳話。
我暗自揣摩這就傢伙到底什麼意思?眼看著火燒眉毛了,他怎麼唯恐天下不亂似的?難道他是想將我雙手奉上,然後以此向銀離邀功?
我是不是太快把他當成自己人了?不過也沒辦法,我身上的病我身上的毒都得仰仗他才能夠解。
所以以後還是見機行事吧,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便進入了皇宮。
“這邊是香柔院,公主就先在這裡歇著吧,太醫院的人已經在偏殿候著了,皇上下了朝也會過來,有什麼事儘管叫下人去找我,想來公主也需要靜養,本宮就不在這兒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