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三藥指的當然是從玉初的傷口,他是由鎢金刀所傷,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那麼拿鎢金刀的又是何人呢?兇手是不是真的是白也?
“公主、你怎麼能為我......”從玉初眼角微溼,真如邪三藥所說,半分不在意我的身份。
“別說了!”我目光遊移,咬著下唇,“我知道這是白也做的!如果你不是跟著我,肯本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由於燒傷他的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沉默,長久的沉默......
連邪三藥都屏住了呼吸,我們都知道,從玉初只要一開口,就會說出我們期待的真相。
然而他就這樣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他似乎使勁全身力氣,突然一擺手掙斷了輸血的管子。
邪三藥大驚,他最討厭不聽話的病人了!然而怒斥的話還沒開口,就見從玉初吃力地伸出了右手,而在他攤開的掌心上,躺著一個精緻的小瓶子,撲鼻一陣淡淡的蘭花香。
要不是剛剛太著急,他本該早就發現的。
而此時的我望著那個熟悉的小瓶子,不由得鼻子微酸,這個瓶子我當然是認得的,初次見白也的時候,他躲在被子裡給我擦藥,害我聞著這個味道,失眠了一整夜。後來我又向白也討要過這個,寶貝似的放在身上,成親那天因為穿了喜服,我就沒有帶著,沒想到如今到了從玉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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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蘭花膏,我高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有了它,從玉初的傷口就可以癒合了,而白也,是不是也可以減輕一些罪孽呢?
他既然留下了救命傷藥,就不可能是真心要殺從玉初,我感覺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身體像被掏空一般,終於不用硬撐了麼,好累,白也,白也......
其實,真相到底是什麼,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也,白也,我還想在你身邊.......
那天,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自己一個人走在茫茫的雪地中,冷風像利刃一樣劃過我的身上,我抱著自己的身體,才發現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連衣裙。
我想往前走,卻發現自己的腳插在厚厚地雪層中,白雪已經沒過了我的腰,好大的雪啊!蒙古的冬天也從來沒下過這麼大的雪啊!
我大聲叫喊著,可是回應我的除了這白茫茫的冬雪,就只剩寒風了,這時候要是有個飛鳥,或者有棵大樹也好啊!我吃力地撥開積雪,向前邁出了一小步,然後,又是一小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麻木的思緒又開始運轉起來,我回過頭,望著走過的路,本來被我脫出的“大坑”現在又被新雪覆蓋,我有些迷茫,又有點沮喪,不知道自己到底走過了多少路,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方向來的,甚至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走過這段路途。
眼淚劃在臉上,還沒到嘴邊就結成了冰冷,颳得火辣辣地疼,我嘭地一聲倒在雪地中,索性伸展開手腳,讓白雪灌進衣領和袖口,讓他們侵蝕掉我身上最後一絲溫暖......
從這個角度看天,反而覺得它離我好近好近......
......
“小年!”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喚著,“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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