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啊。”
眼前是鴻鵠放大版的俊臉,“你可下醒了,我不過睡了一覺,你就折騰沒了半條命,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貼心地遞給我一個暖呼呼的手爐。我裂開大嘴笑道,“誰叫你貪睡,我看啊!還是你傻的時候比較有用!”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感覺冷了,看來真的只是個夢啊。
“我沒用,那誰替你冷個半死的?”鴻鵠滿眼埋怨,還舉起他冰冷的小手給我摸。
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在碰到他的一剎那,連我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是生病了麼?
見我迷糊的表情,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幫了個白眼狼!”
見他似是有意無意地揪住自己的耳唇,我才想起之前鴻鵠用了什麼咒術,說是能夠替我疼。
我唏噓一聲,“我是白眼狼?可拉倒吧!在心裡默默指望著你的我才是蠢到家了,之前還說什麼替我疼?都是唬我的吧!剛才我夢到自己都凍成‘冰’馬俑了!你說要是身子不冷,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聽了我說的話,他愣了一下,表情有點不對勁兒。
他突然似是關切似是內疚的張了張口,但卻什麼也沒說,最後終於還是別過了頭。
雖說他這突變的畫風讓我有點懵逼,但還是內疚了一下,畢竟摸著良心說,手上的燙傷還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沒什麼感覺,而且昏迷前邪三藥用那個粗粗的竹管子扎我的時候,的確沒感覺到疼,當時我還納悶兒了一下,以為是自己內心又強大了。
不過,也不怪我,誰叫這小子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老是想要管著我,沒事還愛訓人!
“鴻鵠!我跟你鬧著玩兒呢,真的不冷了!”我扯著他的衣服袖子,擺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你看我的手心都快冒火了的。”
我手拿著火爐,自然熱得想火焰一樣,本想著他聽了我的話會吐槽一下,不想成了尬聊!
鴻鵠神色憂憂,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可以轉移掉你身上的冷,卻無法觸碰到你心中的寒。”
聽著他乾淨的聲線,認真的語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我感覺自己的內心彷彿被人揪住一般,呆愣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鴻鵠......”
“這話應該是你那白家相好來說,我講出來的味道怎麼這麼奇怪啊!”鴻鵠抓著後腦勺,又變了幾個聲調重複了幾遍。
見他又恢復了調侃的語氣,我不由得鬆了口氣,什麼心中的寒啊,這小子也不過十歲開頭,他哪裡懂得那麼多?不過剛剛的表情又是什麼呢?畢竟那眼底的炙熱是怎麼裝也裝不出來的!
“你不會是被我剛才的話感動了吧?”鴻鵠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是不是還能在丟出幾句嘲笑我的話。
我氣不過將他一把推出了馬車,暗道自己真實什麼事都白蓮花,人家開句玩笑話,我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鴻鵠一出馬車便撞到了焦急地往裡衝的淨月,他趕緊拉住他,故意用提高音量說道,“淨月,你可要小心點,裡面那位醒了。”
我撇撇嘴,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錯了,明明平時都裝得少年老成的。
“小姐!您醒了?”淨月興高采烈地衝了進來。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摸著自己的臉頰,“你認識我?”
“邪醫已經將您的身份告訴我了!”她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我,絲毫沒有雜念。
我打量著她,這個邪三藥是老天派來給我添堵的吧,這個大嘴巴,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老孃小心翼翼隱瞞了這麼久的身份,如今被他有意無意地昭告了天下!
不知道木易了是不是也知道了,萬一他和二皇子夜淺通了氣......夜淺很快便能知道我便是坐擁少郎府的年少,而假扮皇侄夜子沐的事情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