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皆是點頭,同意了這樣的決定。
九月初三,大魏朝第一場舉國科考開始,一大早,還沒亮,考生們已經在貢院外排隊,一個又一個的進入。
因科考之事,今日免朝,縱然免朝,曹盼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對於躺在床上睡著正香的曹恆,戳了戳她的那臉蛋,曹盼便洗漱更衣準備要去貢院看看。
“陛下是擔心這一次科考?”曹惠已經成為了曹盼的近身侍衛,一身鎧甲地立在一旁,看著靜姝與兩個侍女為曹盼更衣,隨口問了一句?
曹盼側過頭反問道:“為何這般想?”
“不是擔心,那陛下怎麼會想去貢院看看?”曹惠理所當然地反問了一句。
“這是大魏舉國的第一場科考,從此之後,不僅是大魏,後世無論哪朝哪代,都會感受到這份變化的意義。”曹盼笑得柔和地。
曹惠聽著捉頭,並不能明白曹盼話中的意思,倒還是能感覺到那份澎湃。
“對牛彈琴,朕之過也。”曹惠的動作叫曹盼一僵,吐了這一句。
“是惠不該問陛下。”曹惠聽到曹盼的話回了一句,曹盼默默地移開了眼睛,算了,跟個一根筋的人話,瞧瞧這認錯的態度,連計較都不成。
曹盼用了早膳迅速地往宮外去,算著那時間,聽到一陣鐘聲而起,曹盼停在貢院之外,看著貢院那將要關上的門,只見一匹快馬趕來,急切地喚道:“等等,等一等。”
一個郎君策著快馬而來,甚至都顧不上將馬兒停下便縱身跳下了馬,顯然騎術並不怎麼樣,一路下來差點給摔了,曹盼抽出腰間的長鞭將他纏住一接,這才叫他站定沒給磕著。
那郎君的頭髮衣裳都『亂』了,還不忘與曹盼作揖道謝,“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曹盼注意到他那手腳都在發顫,甚至手掌上還有些傷痕,曹盼隨口問道:“郎君似是趕考的考生,來得這般晚,貢門已經關了。”
是的,就在這位郎君縱馬跳下的時候,貢院的所有門都給關上了,曹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那郎君也才反應過來,朝著貢院的門衝了過去,奮力地敲了門,“開門,開門吶!”
“貢院的規矩,過時不候,這位郎君等下回吧。”曹盼這般了一句,便要往貢院去。
沒想到那郎君一副失魂落魄地道:“下回,沒有下回了,這回都是好不容易跑出來的,下回,下回會被看得更嚴的,我哪怕還能跑得出來。”
如此一句話叫曹盼停下了腳步,曹盼道:“怎麼,還有人攔著不讓你參加科考不成?”
郎君似是落淚了,拿著袖子擦了擦,“祖父不知因何在我們要出門參加科考之時,突然攔下我們,是不讓我們參加科考。連個理由都不告訴我們。”
曹盼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郎君出自哪裡?”
“潁川瘐氏瘐澤。”那郎君自我介紹,曹盼一眼看向胡本,“去讓元直出來,讓他進去考。”
胡本立刻聽話地退去,都急哭的郎君瘐澤聽到曹盼之言,一下子才注意到曹盼的衣著,元直二字,大魏當朝首相之字,下世族誰人不知。一個能直呼周不疑字的女子,突然一個念頭,瘐澤試探地喚了一聲,“陛下?”
“瘐郎君,朕幫你一個大忙,將來,你可要好好地謝朕。”對這麼一個年輕郎君,曹盼倒是不介意地承認自己的身份,甚至,這樣一個拼盡一切都要出來參加科考的郎君,心『性』堅定,也許,將來也能成為大魏之棟樑。
本來只是有所懷疑而已,一聽曹盼的話,瘐澤趕緊的起身朝曹盼作一揖,“澤,見過陛下。”
曹盼抬手道:“免禮了。”
“陛下。”胡本去請周不疑,周不疑豈敢怠慢,迅速地從內而來,曹盼指著瘐澤道:“此人好不容易從家中逃了出來,便許他一個例外,讓他進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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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疑作一揖而應下,回頭看了身邊隨行的官吏,那人即與曹盼還有周不疑各作一揖,引著瘐澤進考場,瘐澤大喜過望,“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連忙跟著吏往考場而入,曹盼也往另一扇門走了進去,那頭墨問、楊修、荀顗皆在那兒候著,曹盼道:“是不是所有世族報名的人都沒有來參加科考?”
楊修道:“除了楊氏、荀氏、崔氏、韓氏四族,其餘世族的人都沒有來,無論郎君還是女郎。”
曹盼這會兒已經走入鄰一個考場,看到位子上大半留空的位子,曹盼冷冷地笑了,“好,好,真是好極了。”
“朕就他們怎麼那麼安靜,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朕。極好,極好。”亦不知曹盼是怒極了還是半分不怒,但聽著曹盼的話,皆讓他們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