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一聽顧念這是孩子心性,倒是笑了:“唱戲不大容易,我們都是童子功學起來的,您……”
顧念聽何平戈要否決自己,頓時急了:“我怎麼了,我練武功也是童子功學起來的,我就不信唱戲還能比這個還苦。”
這兩樣東西不同,說比也不大好比,何平戈忙哄她:“苦是都苦的,只是不一樣的苦法。”
顧念不肯鬆口,只道:“別人怎麼學,你就怎麼教,我就不信我學不了。”
看著顧念真的是帶了堅定的樣子,何平戈也不好一次次的打擊她的信心,道:“那好吧,只是咱們有一點說好了的,無論教的時候怎麼樣,不許背後算賬。”
顧念似乎是被這句話激著了,當即豪情萬丈的一拍桌子:“我要找你算賬,我是你兒子!”
何平戈忍笑忍的辛苦,幾乎要將自己的嘴唇內壁咬破,這才沒笑出聲來,有點意味深長道:“司令,……就不用賭的這麼大了,要是我真的要求太嚴了,您到時候算賬,我也受著。”
顧念哼了一聲,道:“我這邊也一樣,你不許叫苦叫累,不然你就等著瞧吧。”
何平戈倒是會服軟,鬆鬆的做了個禮:“還請司令手下留情了。”
說做便做,第二天一大早,顧念和何平戈就站在了花園裡
顧念一身短打,何平戈還是一貫長衫,顧念先問:“誰先教誰?”
何平戈按照自己幼時開始學習的順序想了想說:“唱戲早上得練氣練嗓。”
顧念不服氣的道:“練武還得早上吐納呼吸呢。”
兩人昨天光顧著打賭了,倒是忘記這都是早上的活計,現在這時間倒是有點分不過來了,沉默了一瞬後,何平戈道:”“那就一人一天如何?”
顧念勉強同意了這個想法:“今天誰先開始?”
方才爭過一輪,所以現在何平戈讓她:“這件事是司令提出來的,那便司令先來吧。”
顧念也不客氣:“那你先圍著花園跑五圈吧。”
顧念本以為這五圈一開口,何平戈怎麼也得討個饒呢,卻沒想到他只是點點頭,就真的將前襟一撩紮在腰間,跑起步來。
其實倒不是顧念為難何平戈,只不過練武就是這麼個事,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一口氣呢,其實書裡寫的太誇張了,什麼真氣內力,其實就是一口底氣,而跑步,練的就是這口底氣。
何平戈這才跑了兩步,卻發現顧念也跟上了,不由的奇怪道:“司令怎麼也一起?”
顧念瞄了一眼他沒說話,只是加快腳步往前跑了。
連著五圈下來,兩人都有些喘,顧念時刻關注著何平戈:“感覺怎麼樣?”
沒有一開始顧念預想的喘不過氣,何平戈的神情看著還算不錯:“稍微有點熱,其餘倒是還好。”
顧念頗有些贊賞道:“還成,體力不錯。”
何平戈承了誇倒也不驕傲,只是點點頭道:“司令過獎了。”
顧念原本是打算從何平戈的體能開始連,現在見他體能不錯,便改了想法道:“你別飄,我接下來打一套拳,我只打一遍,你自己能記多少記多少,你今天早上就練這個。”
這麼一句話出來,何平戈倒是有些正式的點了點頭。
顧念走到場中,一套拳打下來,到了何平戈的身邊,問:“還記得多少?”
何平戈也不說話,只是走到場中,照貓畫虎也打了一遍下來。
顧念看的眼睛冒光,誇贊道:“還行啊,能記個七七八八的。”
等著何平戈回來,顧念伸手一拍他肩頭:“你小子要是不唱戲來我們軍營裡,我肯定能給你找個官兒當當。”
何平戈頭上有層薄汗,輕笑起來:“司令這話早就說過了。”
顧念開始說只打一遍是逗他,但現在見何平戈是真有幾分習武的天賦,便起了愛財的心,把自己的話忘記了個一幹二淨,拉著何平戈道:“看著啊,我再打一次,你全部記住了,有時間就想起來練,這是最基礎的一套拳法,但是也是最實用的,以後再有多少拳,也是從這裡面變化生出來的。”
何平戈鄭重點頭:“好。”
又是一套拳法下來,顧念來不及喘氣,便急急的去看何平戈:“記住了嗎?”
何平戈也不負她的希望,道:“記住了。”
顧念便樂了:“你再打一遍。”
何平戈照做,顧念心滿意足的放了權:“行,你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