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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戈眼裡黑潤,溫聲笑道:“司令別為我擔心,我好歹也是自幼練起來的,不至於連這都不行。”
鶯鶯張生那邊的戲早就唱起來了,何平戈這邊的人還沒有登場,底下難免有一點小騷動,好在大家也都是一個縣裡住了十幾年的人了,彼此有些瞭解,都知道何老闆不是店大欺客的主兒,這才都耐著性子等了下來。
戲班主出來的時候也有點忐忑,見底下的人都安安靜靜的,這才略鬆了口氣,陪笑道:“有勞大家久等了,何老闆原本已經化完妝了,只是有個拿道具的時候一不小心碰撒了水,所以花了何老闆的妝,何老闆知道大家都是為了捧他的場子來的,說是不能把這樣不負責任的樣子給大家看,所以現在就又重新補妝呢。”
戲班主說完這話略微等了一會兒,見底下似乎沒有什麼不滿意,才又補充道:“何老闆今個兒本來打算唱文戲的,但是出了現在這檔子事,何老闆說為了不叫大家白等,所以等會就給改成穆桂英掛帥,叫大家好好的過個癮。”
這句話一出,底下的人就都不由的鼓起掌叫起好來,都是嘴裡誇何平戈仗義的。
他們這門票本來就便宜的跟白送似得,現在還能看見打戲,這可是耗體力耗精神的,要是說之前他們都還有點為這事不高興,那麼現在可真的是點不高興都沒有了。
他們這邊安安心心的等著,沒等過多久,何平戈便已經從打簾兒出來了,一身戎裝,身後大旗便是千軍萬馬,走到門口一亮相,便是十分的威風凜凜。
原本這裡是有兩句唱詞的,底下的觀眾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可這時候卻是緊板兒一催,何平戈便直接動作繞過了兩句戲詞。
這可是從前都沒有的事情,底下人都有點懵,他們這邊懵著,那邊都可以打上了,你來我往,配著緊敲的鼓點,正是一副金戈鐵馬的緊張感。
何平戈一直以來都是按部就班的演著的,也是頭一次嘗試這種辦法,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是見大家雖然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打戲吸引了過去,竟是也沒有人提出質疑,不由得鬆了口氣。
一場戲從頭到尾,幹淨利索,緊張的叫人喘不過氣,生怕眨個眼,就錯過了一出好戲。
觀眾看的驚險,何平戈也撐得艱難,好不容易一個定板兒,宣告著這場戲的結束,從臺後到臺下,大家竟是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何平戈下場了直接就直接奔著後臺去了,才走了沒兩步,就撞著了守在後臺簾子旁邊等著她的顧念。
何平戈一身行頭重的很,本就是難受的時候,又揹著這行頭打鬥了良久,這一撞之下,竟是腿腳一軟,還好顧念給他拽住了,才沒摔了下去。
顧念掀開了簾子的一角瞅著臺下,臺下的人多,一時間走的滿了些,靠近顧念與何平戈這邊的兩個觀眾正討論這何平戈今天的戲呢。
年紀大的那個似乎是常來聽戲的,對著身邊那個小輩兒道:“瞧著沒有,何老闆今天這,”話說到這裡,他就頓了頓,似乎是難以找到詞語來形容,直到他猛的嚥了一口唾沫才道:“真功夫,一句詞不唱,全憑動作眼神,還叫人不出戲!這才是角兒呢!”
年紀小的一向是不大喜歡聽戲的,覺得咿咿呀呀的沒什麼意思,這次跟著過來也是因為這票實在是便宜,聽一聽就算是不好聽也浪費不了什麼。
可是誰知道今天一過來,才是真的把這小娃娃給驚豔到了,他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唱戲,居然還能這麼的驚豔灑脫,叫人看的如痴如醉的,所以這會兒什麼話也都不帶說的了,只是猛點頭表示對長輩的同意。
顧念聽這話聽的有意思,回頭跟著何平戈挑了一下眉道:“聽著沒,這都誇你呢。”
何平戈這會兒頭上都是汗,對著顧念笑了笑,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是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然後他有點驚訝又有點無奈的往前走了一步,就直直的栽了下去,他在徹底暈過去之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顧念焦急的喊著:“何平戈!”
夢裡混混沌沌的,說不清是醒是夢,何平戈能夠聽得見身邊吵吵鬧鬧的,卻是怎麼也聽不清,也醒不過來,只覺得自己像是給困在了沼澤裡,眼裡能看見一點光,卻是不可避免的被扯著往沼澤深處被拽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平戈終是到了那沼澤的上面,猛的掙脫出來,便是忍不住的開始大口呼吸起來。
他的動作太大,驚得在旁邊坐著的顧念都是一個激靈。
何平戈粗粗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緩了過去,有點歉意的輕聲叫喚了一聲:“司令……。”
顧念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走過去去客廳倒了一杯水,低聲道:“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