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這句話說的顧念十分不信,誰不知道現在的何平戈是十裡八鄉數一數二的角兒啊,這樣還看不上的話,那還得怎麼樣才行。
顧念只當何平戈是謙虛慣了,便故意逗他道:“何老闆,謙虛是好事,可是謙虛的太過,可就是虛偽了啊。”
何平戈並不反駁顧唸的話,只是道:“司令見了我師父就知道了。”
為人徒弟,那個不想叫師父以自己為自豪呢,但何平戈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能力,比起一般人來說,還能看,但在師父的眼裡,指定還是有諸多錯誤的。
漫長的路途在聊天中很快的就過去了,司機聽著後面倆人的談話不好意思打斷,只好瞅著倆人說話的空隙,這才見縫插針道:“到了。”
顧念也顧不得了聊天了,直接下車來看,引入眼簾的是一個有點像是老式四合院的地方,地方佔地挺大,但是卻只有一個門。
顧念第一次來這裡,對路還不熟,於是就直接甩了個眼色給何平戈,何平戈一見就心領神會,上前去敲門了。
這種木門是沒有門鈴的,何平戈也是熟悉,直接捉起了木門上的銅環,當當當的敲了幾聲。
裡面立即就傳來了回複,叫道:“誰啊?”
雖然有回複,但是門卻是絲毫沒有要開的痕跡,何平戈只好也隔著門跟他喊話:“我是何平戈,來見師父的。”
一句師父似乎是對上了什麼暗號,木頭門咯咯吱吱的開了一個小縫兒,從裡面探出來一張稚嫩的小臉兒來:“你是我們的師哥嗎?”
這小娃娃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是何平戈走了之後才進來的,所以何平戈見他不認識自己,倒是也不著惱,而是很有耐心的勸道:“自然,你讓我進去見了師父,你就知道了。”
小娃娃一臉警惕的捉著門環不肯開門:“師父說過,不許隨便叫人進來的。”
就在小娃娃和何平戈墨跡的時候,院子裡又傳來了一個聲音,中氣十足的吆喝:“狗子,發生了什麼事?”
小娃娃彷彿告狀似得高叫:“師哥,有人要見師父。”
院子裡傳來了擦擦擦的腳步聲,而隨著腳步聲,門縫也開的大了一點,從裡面露出了一張比小娃娃大的多的臉:“我們師父不見……”
那人長的也算是方正,看起來有點嚴肅的樣子,可是這話還沒等說完,他自己已經有點驚訝的高叫了一聲:“師哥!”
何平戈從他過來就認出了他,只是一直沒說話,這會見他認出了自己,才笑著回應道:“石頭。”
喊完了名字,何平戈還有點好奇的問道:“怎麼啊石頭,我記得你就比我小三歲,怎麼現在還在這裡呢?”
畢竟按照一般的來說,徒弟都是簽給師父十五年,十五年之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可以自己出去找活幹了,何平戈早五六年就出去了,按理說這會兒這個石頭也理所應當在外面才對,所以這也就難免何平戈會疑問了。
早在認出何平戈的時候,這道門就開了,石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師父說我資質太差,出去也沒什麼作為,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教師弟,再加上我自己也不想出去,就一直沒出去。”
這倒是也和規矩,自認為出去活不了的,師父又不反對的,留在師父的身邊伺候膝下,倒也算是盡了孝了。
何平戈一直為自己到了年紀就出來了有點遺憾,小時候的年紀小,總覺得是師父管束著自己,所以一有機會,就忍不住的想要離師父遠一點,可是這離的遠了,才發現,雖然小時候師父是對大家兇,但這也是為了大家好。
至少對於何平戈來說,若是沒有了師父的話,何平戈是絕對沒有今天的。
想到師父,何平戈便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也顧不得和師弟閑聊了,直接問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石頭之前還在說什麼師父不見客,但現在見了何平戈,就完全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何平戈一問,石頭便將手一指遠方:“師父身子很好,現在正在後面的那片空地上教小師弟們練功呢。”
何平戈點點頭道:“那我去看看。”
何平戈轉身還沒等走開兩步,就被石頭揪住了,問道:“師兄晚上在這裡留飯嗎?”
何平戈有點不解道:“怎麼了?”
石頭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師兄若是留飯的話,我就再去加一勺米。”
何平戈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我自然是留的,只不過,你恐怕是得加兩勺米。”
何平戈說著,向旁邊努了一下嘴。
石頭之前門檻擋著,除了何平戈啥也看不見,這會看見何平戈的表情,便往外走了一步,正看見了站在一旁等待的顧念。
石頭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這位是?”
還不等何平戈回答,他已經自問自答了起來:“該不會是我們的師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