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更有趣的是,這三個小丫鬟,剛好就還是長命百歲的徒弟,所以每當她們五個站在一起的時候,何平戈就總是忍不住在腦海裡飄過一個聲音:“真吉利啊!”
小福也是見過點世面,有點眼力見的人了,見著自己的師父出去,而顧司令又在叫她們的名字,沒有說呆站著不動,而是主動的上前詢問道:“司令要多大的箱子?”
顧念也是從小福進來之後,才想起長命百歲都出去了,不過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鬟的樣子倒也算討喜,就沒說說,目光隨隨便便的掃過了客廳,然後指著一個正在門口提著個藤編箱子路過的傭人道:“就那種的。”
小福往外一掃,然後鄭重的點頭應道:“是。”然後就奔出外去,攔著那個傭人要量一下他的箱子了。
可憐那個傭人只不過是在把顧念夏季的衣服打算拿去熨燙一下,可是誰知道才只是路過客廳一下,就被顧念指了一下。
小傭人嚇的當即就不敢動了,直到小福出來量箱子,他低聲詢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何平戈是全程的看著那個小傭人的表情變化的,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司令怎麼弄的和要見家長似得。”
其實何平戈只不過是隨口的一個玩笑,顧念卻有點彷彿被踩了痛腳似得一瞪眼睛:“美的你吧,我要不是無聊,我做這些做什麼。”
何平戈也是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居然引得了顧唸的這麼大反應,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笑自己的印象力是如此之大,還是該遺憾自己這個玩笑居然讓顧念這麼不喜。
不過也是,顧念有時候的性子太偏向於男子,總是不拘小節的樣子,和她聊天的時候,也完全不必和其他女性那樣的小心翼翼,久而久之,何平戈居然有點習慣了,這才說出了這麼不恰當的話。
帶了點歉意,何平戈輕聲開口:“我並非有心的,司令不必放在心上。”
他說完這句話後,顧念也安靜了,隨便的笑了一下後,就轉移了話題。
時間飛快,兩天的時間足夠顧念準備了兩卡車的豬骨和米麵,好好歹歹的就出發了。
顧念和何平戈坐在小汽車上,在最前面引路。
顧念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矜持的樣子,想要闆闆正正的坐著,好不要叫身上的衣服出了褶子,可是一個多小時候,她就有點坐不住了:“這條路怎麼這麼遠?”
何平戈是看著顧念那麼闆闆正正的坐在那裡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時間聽她問了,才隱約的猜出那麼一點來,只好伸手在顧唸的肩上輕輕的壓了一下,示意她靠著座椅休息。
顧念原本是不想的,可是卻也實在是累了,只好不情不願的靠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何平戈也就緩緩的道:“我們經常是要吊嗓的,有時候做錯了事,唱錯了詞,又要直接捱打,小孩子聲兒尖銳,若是不選和僻靜的地方,只怕是日日都要被鄰居敲門板的。”
顧念也覺得這話有道理,只是心裡卻不由的腹誹一句,怎麼不說你們是怕聽了免費的戲去呢。
倒不是說顧念以惡意渡人,只是她剛剛做的好久,現在前功盡棄,難免是有一點惱火的。
心裡這麼想著,顧念嘴上卻有點好奇的問道:“你也被打過?”
何平戈點了點頭道:“自然。”
這倒有點意思了,何平戈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出生就穿著長袍大褂了,滿臉都寫著成熟穩重四個大字,要想何平戈這樣的人犯錯被罰,那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反正路途無聊,顧念索性抱了點聽書的意思開口發問:“你是因為什麼捱打?”
捱打自然不是什麼光榮事,只不過顧念問的實在是太自然了,加上何平戈現在成了角兒,也知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道理,只把以前的事情當做是磨礪,也不覺得丟臉,所以面對顧唸的疑問,倒是也認真回答了:“原因可多了,或是唱戲不記詞,或是小時候淘氣。”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普通又無趣的答案也算是意料之中了,但是顧念還是有點不可思議道:“你還會淘氣?”
顧唸的口氣實在是有點誇張,逗笑了何平戈,於是他也故意有點驚訝著反問:“看著不像嗎?”
顧念盯著他仔仔細細的瞧了一會,然後篤定道:“不大像,我以為你就是生來安安靜靜的呢。”
何平戈有點失笑:“十來歲的皮小子,哪裡談得上安靜。”
顧念暗暗補話,反正你肯定是沒有我瘋的,嘴上又問:“那你是如何變的如今這樣的?”
何平戈也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也算是被師父打的,也算是戲文讀的多了,見慣了戲裡面的悲歡離合,自然而然的就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