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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脆弱,就像是高檔禮品店裡的玻璃小人,只要輕輕的一推,就會掉在地上摔破。
默默的,何平戈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顧唸的床邊,拉了椅子在哪兒坐下。
彷彿是聽見了聲音,之前一直靜止到如同死去了的顧念回過了頭來看著何平戈笑了一下:“滿意了?”
她的聲音還有一點啞,似乎是因為之前忍痛的原因,而且也沒有了之前逗長命百歲時候的活力。
這句話問的,何平戈之前的情緒不由的被打偏了不少,然後輕聲笑了起來:“司令這話,就彷彿是我逼著你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似得。”
顧念艱難的在她的大靠枕上挪動了一下:“本來就不應該做,你不知道,我都差點嚎出來。”想了想,她又補充:“本來都快麻木了,這麼一弄,就跟又中了一槍似得。”
何平戈好脾氣的笑著聽顧唸的抱怨:“其實也差不多了,剜了那麼多的腐肉下去。”
顧念不同意何平戈的話,憤憤道:“差的多了,至少我中槍就一槍痛苦的,剜肉跟淩遲似得。”似乎有點越說越氣似得,她皺著眉頭控訴:“她連個麻藥都不給我!”
像個告狀的孩子,這是何平戈第一個念頭,可惜他完全沒有被這個想法逗笑,而是湊近一點手掌輕輕的按住了顧唸的胳膊:“司令,別激動,萬一傷口掙開就糟了。”
看著顧念聽話的冷靜了下來,何平戈才道:“您傷的地方靠近胸口,外面來的麻藥勁兒太大,萬一有點閃失的話,誰都擔不起責任。”
顧念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事實上,她在動手之前就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歸知道,抱怨還是得抱怨的:“得虧咱忍住了,要是嚎出來的話,以後眉縣就沒法混了。”
何平戈輕聲的笑,他見顧念這般其實也有點心疼的,不過這會就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順著話頭:“可您不是沒有嗎,您甚至還有心思去逗百歲的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
顧念撇了撇嘴,要不是現在被何止弈看著不方便亂動指不定得誇張的搖頭晃腦:“要不然呢,我要是當著她的面嚎上一聲,她的眼淚能給我的房間咽淹了。”
要是其他的女的何平戈倒是還信,長命和百歲嘛,何平戈還是抱了一點懷疑的。
畢竟以前不知道,但從這半個多月來他和長命百歲的相處,他無法不去看到這兩個丫頭身上的雷厲風行,簡直是和顧念一樣一樣的,管教起手底下的人,也是賞罰分明從不徇私。
這樣的女娃娃若是放在大宅門裡面當上一個主母,是絕沒有問題的,所以何平戈一段覺得這倆人的笑眯眯只不過是讓別人對他們放下戒備的工具而已,他是實在想不到這倆女強人似得姑娘,還能嚎成這個程度,就不由得問了一句:“有這麼嚴重嗎?”
顧念似乎有點不滿意與何平戈的懷疑,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女人的外表是最不能相信的,無論長的多麼不愛哭,她們都有能哭濕了你衣服的能力。”
何平戈挑了一下眉,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司令對此深有體會?”
其實何平戈最想問的,其實是顧念是不是也這樣,但是鑒於現在的情況,就只能忍下了。
顧念現在是一邊分了神忍痛,一邊再和何平戈說話,自然也就沒有察覺這一點小小的不對:“最起碼是比你多的。”
何平戈對她這話只是笑,卻不懷疑,他的眼睛帶著笑意垂下去,又美又安靜,簡直就像是畫裡的人一樣。
莫名其妙的,本來應該是在和疼痛苦苦做掙紮的顧念,在他這個表情下,不自覺的咕嚕的嚥了一口口水,而且聲音還不小。
因為很顯然何平戈是聽見了的,他甚至湊過來問顧念:“司令口渴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天地良心,當何平戈湊近的時候,他身上自帶的那股子好聞的氣息幾乎要把顧念淹沒,但是顧念自持面子,又不可能說我剛剛咽口水是因為受了美色引誘吧,當即便猛的一點頭:“對!”
何平戈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打算是出於對顧念現在有點奇怪的疑惑,但他又看了看顧念頻繁的抿唇動作,和她的確有些幹的嘴唇,放下了疑惑開口:“好,那我去給您取水來。”
彷彿是牛飲一樣,顧念連著兩大杯水才澆滅了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念頭,她有點惆悵的發現自己對著何平戈的心已經越來越不純潔了。
上天啊,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好看到這個地步,他可以拿起刀槍來跟自己拼鬥,也能溫柔的在自己的床邊奉上一杯水,甚至還可以在自己失眠的時候,唱一些好聽的歌給自己。
自己對著他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沒有覺得厭煩,甚至還能覺得更加的想要了解他了,他似乎每天都能叫人有新的驚喜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