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投影儀什麼問題都沒有,監控影片也給你們看了,根本沒有你們說的投影儀出現黑白照的事情!”
“咔”
“咔咔咔”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大家都聽到了。
我第一個看向頭頂上的投影儀,是它在轉。
而遙控器靜靜地躺在講桌角上,沒有人操縱。
東哥也注意到這異樣,神色有些慌亂。
“啪!”
投影儀投出一束光,正對著東哥的頭,東哥的上半身也在黑板上呈出影子來,看起來非常駭人。
這下班裡亂了,幾個女生直接尖叫大哭起來。
我看到東哥臉色慘白,臉部的正中間似乎還有一根黑影,而且在一啜兒哭聲中,我似乎聽到嬰兒在哭泣。
“這只是機器故障!機器故障!”
東哥的身體扭曲著狂吼,跟平常一樣,班裡的慌亂在這一聲吼中,平靜了下來。
東哥按了幾下遙控器,投影儀“咔咔”兩聲,轉回到原來的位置。
我聽到班裡不少人都長長地呼了口氣,放鬆不少。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
我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投影儀歸位的剎那,幕布上竟然出現了東哥的照片,是黑白的,而且跟左邊的真人一模一樣,就像是剛剛照出來的!
投影儀剛剛是在給東哥拍照!
是在拍遺照?
我的心猛提了起來。
班裡一片死寂,只有那“噼啪啪”的敲鍵盤聲,而鍵盤就在東哥的眼皮底下,東哥一直紋絲未動。
很快,一串猩紅的數字出現在幕布上:
1978。03—2015。11
我坐在第四排的中間,直接跳上桌面,踩著前排的桌子就朝講臺沖去。
依照前兩次的經驗,我必須要拖住班頭兒,不讓他莫名其妙地沖出教室做傻事。
我踩在第一排桌子上的時候,東哥看了我一眼。
平常,我只能從東哥那雙眼裡看到嚴厲和批評。
但這次,我看到了恐懼,似乎還有一絲死亡的解脫。
東哥在我面前倒下,臉色扭曲,瞳孔張的很大,後來醫生說是驚嚇過度,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跳到講臺上,搖晃著東哥還有餘熱的身體,這幾日積累的恐懼和悲傷再也抑制不住。
“老魚,快砸了電腦!”
這是順子的聲音,我看到他站在桌子上,正掄著椅子砸投影儀。
我想也沒想,從第一排的座位上操了一水壺,一下就把電腦顯示屏給脆了。
水濺的到處都是,講臺上“嗤嗤啦啦”地閃著電光,我面目猙獰,第一排的那女生嚎啕大哭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