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一高中老校區,古樹花園什麼的有很多,優雅靜謐,景色很漂亮。
我們是老校區最後一屆學生,高一高二的都已經搬到新校區上課,聽說這兒以後要賣出去不建學校了,還是很遺憾的。
在學校晃蕩了一下午,我接到順子的簡訊,讓我晚上必須到教室,其他心理專家、政治老師都講完了,晚上是班主任來講。
東哥的面子還是要給,我到教室後,聽順子說,今天一整天洗腦可是把大家夥給累慘了,比做理綜卷子還累。
那些心理專家們,把我們班同學個個當做病人,有的人明明不用ppt講課,還硬是把投影儀開啟,說是表明立場,不怕忌諱。
七點多的時候,東哥一臉疲憊的走進教室,這兩天他一方面要面對學校和教育局的壓力,另一方面還時不時地被叫去警局做筆錄,確實累的夠嗆。
“我來給大家做個總結班會,還是照例,窗戶兩邊的同學把窗簾拉上,班長把投影儀開啟,我們直面心中的恐懼迷信,才能戰勝恐懼!”
順子面無表情地開了電腦,今天下午他已經為每個來講課的老師開過,隨著窗簾的合上,教室也暗了下來。
我看到班裡少數幾個女同學都低下了頭,隨著幕布緩緩下落,一些男生也不敢看黑板右邊的幕布了,大家都生怕再出現那種事情。
看來一整天的心理教育,根本沒把大家的陰霾驅散開。
我跟其他人一樣,看到空著的三個座位,心裡不免一陣陣的寒冷和害怕。
東哥似乎有些忌憚地看了看佔據一半黑板的幕布,咳了幾聲,才說道:
“我們班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這個當班主任的難則其咎,我知道大家都很難過。讓我們先為不幸去世的三個同學默哀三分鐘吧。”
班裡一片寂靜,大家都照著東哥的樣子,雙手交叉,閉上眼睛默哀起來。
三分鐘不長不短,我很慚愧,雖然做出了默哀的樣子,但心裡其實是亂七八糟的。
我想到死了還糾纏著我的黃超,想到警察牛哥臨走時說的話,也想到早上的黑貓屍體。還偷偷撓了下實在太癢的左耳。
“好了,大家睜開眼睛吧!”
我聽到東哥發話,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睜開了眼睛。
“我們首先必須明確的是無神論,今天——”
我和大家一樣,睜開眼睛後,眼皮就再也沒眨一下,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東哥的頭部。
東哥也察覺到我們的異樣,中斷講話,抹了抹腦門。
“怎麼,我頭上有什麼東西嗎?”
順子是班長,他指著東哥身後的黑板,聲音有些發顫:“李老師,你後面!黑板上!”
東哥轉身,在黑板上頭部高的位置處,白色粉筆寫著這樣一串數字:
“1978。03—2015。11”
“這什麼東西?”
東哥沒有親眼見過投影儀作怪的過程,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班裡很安靜,大家都看著講臺。
這麼多雙眼睛都明白,那串數字,黑板上之前根本沒有!
但這次它沒有出現在投影儀上,而是在黑板上,我不知道將會是什麼情況?
順子有些結巴地回答:
“東哥,之前投影儀上面也出現過三次,是,是,可能是您的生卒年。”
“啪!”
東哥把書摔在講卓上,顯然有些生氣。
“都是放屁,白給你們做了一天的心理教育!這是有人趁我們默哀的時候寫的,前兩排嫌疑最大,給我自己承認,別讓我揪出來!”
我知道,前兩排的人是不可能幹這種事的。他們都是乖乖好學生,默哀的時候估計都在思考物理電場,哪會去做這無聊的事情。
東哥見大家都面無表情,語調稍微溫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