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語氣縈繞在嘴邊,像被拉長的蜜絲,絲絲纏繞著蘇銘的心口,我們的孩子。“為什麼叫蘇予之?”,蘇銘炙熱的眼神望向吳文予。
“蘇銘與文予的意思嗎?”“蘇銘與吳文予。今生,既得,我幸。”蘇銘親吻著攥在手心的纖細指尖。
“恩——”文予停頓了一下“更多的是蘇銘給予了吳文予最美好的禮物。他是上天賜給我們最珍貴的寶貝。”吳文予的嘴角噙著笑意,溫柔的望向蘇銘。眼裡有著不容忽視的光彩。
“如果當初我沒有生病,你還會和我結婚嗎?”蘇銘小心翼翼的問出了這五年不敢問出口的話。手心冒汗。
“如果,如果你沒有生病……”吳文予轉過頭將頭埋在蘇銘的懷裡,悶聲說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應該也不會完整。當初知道你生病的那瞬間,我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全身一點點變冷直至凍結成冰,直到後來你去國外繼續接受治療。雖然不知道未來我們會怎樣,但是我知道我會一直等你,和予之一起等你回來。”
看著眼前這個消瘦的男人,少了幾分從前的孩子氣,憑添了歲月沉澱帶來的,沉著、冷靜、從容。所有人都在幾年前的那場變故中成長起來。蘇銘也不例外。
人生還長,相戀還早,如果這麼一去不複返我也甘之若飴,只要身邊的人是你。
恍惚間吳文予又想起那個在記憶裡一直鮮活如初的少年,連帶著所有不願回想的痛苦都翻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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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當初的那些事,吳文予的心口還是會發悶的陣痛。
那天的記憶已經不太真切。
只記得,後來蘇銘帶著警隊趕過來,一群人烏泱泱的闖進來。蘇銘扶著跌坐在地的自己,不停的安慰著。只不過那時的自己已經聽不進任何話。那麼混亂,嘈雜……好像都與自己無關。指尖一直在顫抖,緊拽著陸景的衣服不肯鬆手。
無聲落淚,哭到最後眼淚已經流不出,在無淚中漸漸有了肝腸絞痛的感覺,那感覺叫人窒息。只能按著心口,大口的呼吸,努力讓胸腔從窒息的死寂中活泛過來。
直到蘇銘把自己的手指從陸景身上一根一根扒開。耳邊似乎響起“病人要趕緊送往醫院……”木然的自己才緩過神,趕緊松開陸景緊皺的襯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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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被抽回,看著眼前這雙依舊滿含眷念的眼睛,吳文予似乎看到了太多的往事。兩個人緊靠在一起,靜靜的看著窗外紛飛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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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又是一年春草生。
晨曦微露,細雨潮濕。
江子煜將手中的花燈放在蘇宛的墓前,轉身離去。我會好好活下去。
看著男人消失在細雨濛濛中的背影,蘇銘的手指被一隻小胖手輕輕勾動。“爸爸媽媽,那個叔叔是誰呀?”
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剛剛的對話“那個叔叔呀,是你蘇宛姑姑一輩子最愛的人。”
夜幕降臨,整座城擁有了不同白日的生機。
輕吻熟睡的小之,腳步放緩,吳文予輕帶家門,轉身投入蒼茫的黑夜中。享受著久違的馳騁。
這是一座不眠的城市,每天有無數的人來去,有百萬個靈魂,不停的離散、聚合,每個人每一天,都在盼望著些什麼。但某些事,註定了在某些巧合的時刻發生。久別重逢,天各一方,冥冥中,時間自然會帶來一切。我們料想不到,更無法猜測。唯一能做的,便是靜靜等待所有故事的緣起與每個傳奇的結束。
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但這座城市依舊擁有著無數的美好。我期待聽見下一個你的故事……
《三丁目的日與夜》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