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文予,你應該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副向日葵是我送給陸景的。後面藏著他的病例。早在我在加州進修心理學的時候,接觸的第一個病人就是陸景。那時候,他和我說過他有一個心愛的姑娘還在國內,但他沒有資格回去。更何況現在的他是如此不堪,他不願讓心愛的女孩看見似魔鬼的自己。也不想因為這一份診斷書為魔鬼脫罪,傷害更多的人。可是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多不願意。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後來的事我也無力阻止。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讓這個男孩戰勝心魔找回最初的自己。不被命運說服妥協。≈gt;
其實命運的轉變、啟動時,往往都在那不被察覺的瞬間。
似乎所有人都有著合適的安排,但這世界註定沒有十全十美。有人開心,就有人痛苦。我們看不見那些在深夜裡哭泣的靈魂,也無法做出改變。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作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參與你的人生。在遠方默默祝福。
彼時,陸景坐在花園的長凳上,眼神安詳的看著外面的世界。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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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正值十二月,隆冬,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
“媽媽,今天爸爸要回來嗎?”軟糯的童音,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雙手緊趴著幼兒園的鐵門。語氣認真的朝著鐵門外的女人說著。“小之,跟老師進去上課吧”。男孩抿了抿嘴,疑似下一秒就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不情不願的任憑自己的黃鴨子書包被幼兒園老師拉拽著,緩步往教室移動。三步兩回頭。眼眶裡盛滿了委屈,直到被喚作媽媽的女人點了點頭,這才開心的跑向教室。還不忘搖搖小手乖巧的說道,“媽媽再見,晚上要按時接我呦。”
看著男孩伸長著軟嫩的脖子,被拎著書包拉回教室的背影。女人,站在原地溫柔的輕笑出聲。
時間會抹平一切傷痛,那些已逝的終究會變成心底最深的眷念,發酵成最濃的思念。
“我回來了”男人的聲音略帶沙啞。在吳文予的頭頂響起。
吳文予微怔,抬起來,就撞進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
“下雪啦”人群中傳來興奮的聲音。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吳文予伸出手感受著雪花的冰涼,他牽著她的手不放。
周圍的雪花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肩膀,也落在她的頭頂。吳文予看著這雙含笑的眸子,慢慢的臉紅起來,越來越紅。而他也不出聲,只是將她的手握的更緊。十指交纏,生澀卻溫暖。
然後轉身,牽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吳文予盯著兩人握緊的雙手,抬頭看見漫天大雪,而他的背影高且直……
屋子裡的擺設和五年前一樣。蘇銘看著熟悉的陳設,一時間唏噓不已。悵然間五年就過去了。
昏黃的小燈閃著溫暖的光,落地窗外是紛紛揚揚的雪花,蘇銘坐在沙發上,向外看去,眼神有著如願的迷惘和迷離。
“當初你竟然粗心的把手機落在了家裡,聯系不到你,我有多著急你知道嗎?”蘇銘攬著此刻慵懶的靠在他肩頭的吳文予沒好氣的說道。
“我留了線索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懂。”懷中的吳文予抬起頭看著蘇銘的眼睛態度認真的回答,“桌子上的可疑地點被我一個個排除了,確定的位置我用筆勾出來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個人獨自去見他。”蘇銘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裡低緩的響起。
“我想乘著他還有僅存的良知,勸他自首。
自首會獲得相應從輕的判處。而且那天巧合發現了他的病例。我想在判刑時,這種情況是可以減輕或者免除刑事處罰的。
當我趕到糖果店的時候,發現他就在那裡。就相信,陸景的善良不會被吞噬,即使現在被控制了,但他潛意識裡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純真善良的大男孩。
至於我一個人去見他,是因為……”
“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但是好在一切都過去了。”蘇銘抵著吳文予的額頭,輕聲說道。
兩人相依偎著,感受著五年來缺失的溫暖。時間就此靜止。
“剛剛的小男孩,是……你信中提到的予之嗎?我們的孩子?”蘇銘心頭緊張失聲詢問。
“恩,很像你吧,無賴愛撒嬌的樣子和當初的你幾乎一模一樣。”吳文予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