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她探手想拿九節鞭,卻發現腰後空空,身上的武器的都被搜走了。
到底是誰!竟將她擄來,卻將她扔到一處和自家院子極為相似的地方,奪了她的短刀和鞭子,接下來又是什麼呢?
如瑾攥緊手指,貼著石壁走進一家敞開的院落,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人影,她又連著喊了好幾聲,依舊沒有回應,她沿著自家後院的佈局順著小路走到後院一處小亭子,臺子上擺著了熱茶和點心。
“藏頭露尾之徒!既然將我擄來便光明正大的出來較量一番,這般行徑是做什麼!”
她端起茶盤果盤便砸在了地上,嘩啦碎了一地,她冷麵如霜,立在亭內留神四周的動靜。
她知道那人定是在某一處觀察,想看看她做困獸之鬥!可是從方才就看得出,那人意不在謀害她性命,至少現在是如此,否則能將她擄來殺她也容易得很,沒必要在此耍這些把戲。
如瑾走到石柱邊,抱臂看著一處閣樓,盯了許久後,忽然開口道:“是你吧,來俊臣!既然將我帶到此處,為何遲遲不肯現身,咱們怎麼說還有幾份交情在,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麼?”
那裡門窗緊閉,可如瑾總覺得窺視她的人就在那裡,於是說這話時便緊緊的盯著。
她話音落罷又過了一陣,忽然一股清香從身後傳來,是很純粹的花香,在院中花草頹敗之時,聞到此味道就好像又回到了春夏萬物生長的時候。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
如瑾閉著眼吸了一口香氣,緩緩轉身看向拾階而上的來俊臣,他更瘦了,面板蒼白,只是那雙眼依舊炯炯有神,唇色也是殷紅如血,這一白一紅落在他的臉上,將他襯的妖異和偏激。他懷中抱著一捧嬌豔的花,走過來輕柔的放到石臺上。
“你想做什麼?”
她不願惹怒來俊臣,不想激他做出什麼瘋狂之舉,於是深吸了一口氣,避開地上碎片,走到亭子的橫欄前,斜靠著石柱朝外看去。
來俊臣的眼神一直跟著如瑾移動,見她故作鎮定,面上平淡無波,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他將香爐擱在石臺上,順勢坐在石凳之上,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遠處晴空。
他說:“只是許久未見將你接來敘敘舊,你不必多想。”
如瑾自然不信,只是語氣依舊平靜,說道:“所以將我擄來?飛廉呢?”
“你不喜殺戮,我自然不會害他。阿瑾,咱們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好好說兩句了,你身邊要麼就是慕容昭要麼就是旁的人,他們時時刻刻戒備著我,所以,我只能將你帶走。”
如瑾見他神情中升起狠厲之氣,捶了捶橫欄,轉身走到來俊臣對面坐下。
她一邊摩挲香爐的紋樣,一邊問道:“武承嗣已死,常樂公主又被逼著藏在暗處,你為何不棄暗投明!”
來俊臣歪著頭看著她的眼睛,半晌才回道:“聖上有意撤了例竟門。”
“什麼時候的事,慕……”
“慕容昭沒與你說過是吧,他怎會告訴你這些,他巴不得例竟門一夜之間銷聲匿跡,我不在擾你清淨。”
如瑾沒有接話,怕他越說越氣,最後失了控制,於是垂頭著他傷痕累累的指尖,說道:“來之前我才驗了韋休寧的屍身,他和你有什麼關系?”
來俊臣聞言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如瑾在這般情境下還向他詢問案子,皺眉看了她一眼,又失笑道:“你這仵作倒是稱職,這件事我告訴你也無妨,他其實就是那位香婆子的侄兒,當年那位姑娘從家中出走,那時已懷有身孕,正是韋家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