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眼神忽然淩厲,話音一落,抬手便用內力震出毒粉,朝那些人面目撲去,韋休寧連忙抬手捂住口鼻,腳下變幻便朝外退去。
“嗬,竟偷襲?”
如瑾冷笑,說道:“想用李蒨的死迷我心智?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與她自幼便如同水火,互相看不順眼,她的死在我看來與陌生之人並無區別,怎會因此中了你的攝魂術!韋休寧,你拜南疆人為師,修習攝魂術卻只得皮毛,只知要義不知技法,真是不巧我對那些邪術也略通一二,自然不怕!”
“姑娘真是博學。”
如瑾冷笑道:“只是被人害的次數多了長些記性罷了。”
她正說著忽然瞥見牆頭黑影一閃,心中一喜,腰背挺得更直,走到韋休寧身前五步停下,繼續說道:“既然韋大公子到死都不願告知背後主事之人,那麼我也不必再浪費口舌在此與你閑話,反正武寧柔、趙城還有適才的大理寺丞皆系被你所殺,單就這幾條人命也足夠你死上一回了。”
甚至還有李蒨、東宮二妃……她們何嘗不是被此人和金安藏等人謀劃致死,樁樁件件都是人命!思及此,她又狠聲罵道:“你分明撿了一條命卻不知珍惜,非要來此再行惡事,韋休寧你手上沾染那麼多人命,早就該死了!”
她朝身後擺了下手,那幾人得令,在如瑾話音一落便朝對面的韋休寧等人沖了過去,那些人倒也機警一直留神他們的動作,尤其是韋休寧身手著實不錯,輕易間便躲開如瑾的甩出去的九節鞭。
如瑾花了十成力攻擊,就是要擾亂他們的視線,為歸來的慕容昭掙得一分先機。
她的計劃也著實有效,那些人疲於應對忽然發力的內衛和如瑾,便忽視了身後的位置,慕容昭帶著其他幾個內衛從牆外躍入,從後方將那些灰衣人迅速掃清。
韋休寧躲開如瑾手中的短刀,回頭之際便看到身後那些人已經全數被誅,眉心中一皺,從腰間一抹一扔,空地便炸裂開來,慕容昭看到他動作時便將如瑾一把攬住按在身下。
爆裂聲過後,韋休寧已經沒了蹤跡,內衛那些人爬起來便追了出去,慕容昭將如瑾扶起來,關切道:“可有受傷?”
如瑾搖搖頭,從腰間拿出驗屍用的東西,將慕容昭拉到一邊坐好。
他背上和肩上被碎鐵刺傷,如瑾一邊清理傷口,一邊皺眉道:“這火雷又是當初越王別院出現的那種,精巧而威力極大,爆裂之時有碎鐵,比尋常的火藥雷更為厲害,大人,你說這東西到底是何處在製造?”
慕容昭搖了搖頭,“兵器庫已在中原各地暗中追查,並未發現有私坊打造,就連黑市亦沒有確切的傳聞,內衛追蹤過程中還折損了兩人,我便將人撤出,待黑市動蕩平息後,又派人進去,先前聯系的細作已經被殺,至此線索中斷,直到今日也沒尋到蹤跡。”
如瑾起身替他上了藥,坐下擦了擦額角血跡,說道:“大人,你可懷疑過水上?”
“那幾大船幫內衛都已查過,並未發現他們攜帶火藥之類的東西。”
“不是水幫,是海盜棲息之地!”
慕容昭動作一頓,抬眼看著她,沉聲道:“你是說海盜與某方勢力相勾結,在海上島嶼之內私造火藥!”
如瑾點點頭,“雖這還是香婆婆說起來,可我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內衛勢力遍佈,金玉堂又訊息靈通,你們合力都未尋到這些黑作坊的蹤跡,他們便極有可能不在陸地之上,海盜常年與水幫打交道,萬一混跡在貨船中將東西偷渡進來呢!”
“嗯,我這就交代下去追查此事,我朝飛龍軍正好需要一次戰役練練身手,就拿這些海盜下手!烏合之眾還妄圖勾結反賊鬧事!”
如瑾點點頭,隨後蹲在地上屍首旁側檢查,她手腳麻利的剝了幾具屍身的衣裳,檢視他們身上是否帶著令牌之類的東西,身上有沒有刺青,七八個都驗了一遍後,起身失望道:“太普通了,不管是屍身上的傷口,還是他們的配刀,都尋不到什麼特別之處,就連相貌都是大同小異,混在人群之中怕是都尋不出來,可見僱傭之人心思狡猾至極,連這些人死後的隱患都排除了。”
慕容昭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走吧,此處自有內衛料理,先回大理寺。”
“韋休寧逃獄之事,天牢那裡應該會給個交代吧。”
“如何交代?不過是殺幾個下屬罷了,我沒想到的是韋家潦倒至此,韋休寧竟還有能耐從天牢中逃脫,且無人發現。”
所以,他背後還藏著厲害人物,能將天牢的重重護衛輕易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