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窩子縮頭烏龜,就會背地裡害人……”
那幾個南疆人氣的夠嗆,起初還忍著不理會,可喜鵲嘴巴著實了不得,靂吧啦一通吼罵,字字清晰,鏗鏘有力,不過片刻功夫,便將院子裡的人罵的跳了叫,推門而出與喜鵲對罵……
其他下人還藏在暗處不斷的扔一些臭蟲老鼠進院,一來二往那女子終於暴怒,帶著自己的手下便沖出群芳居,徑直朝這邊迎春院而來。
那幾個手下一直拽著他們的主子,可她氣憤難平,不顧阻攔還是闖了過去。
如瑾盯了一陣子,大概是猜想到坊主用意。這南疆女子進百花坊宅邸之前雙方定然有言在先不得擅闖迎春園,否則後果自負,而喜鵲他們的計劃便是逼著這女子自己進迎春院。
南疆女子定然從細作口中知道空空就住在此院,所以徑直便尋了過去。
如瑾嘴角微彎,沖隱在暗處的飛廉揮了揮手,悄然跟了上去。
迎春院的護衛只是攔了幾下,見她們拿出那些毒蟲便急忙讓開且跪地求饒,那女子傲然一笑,率先走了進去,如瑾先一步回了院,見她們七八人氣勢洶洶的來尋麻煩,便裝作謹慎的迎上去。
“奴婢小玉見過貴人,您怎麼屈尊過來了。”
這一照面,她也看清那人的臉。
鳳眼塌鼻厚唇,高顴骨寬額頭,身量比如瑾高了半個頭,如瑾與其對話時需抬頭仰視,這個角度正好對上她那囂張的鼻毛。
“本夫人來看望空空姑娘,當時在南疆她不幸中毒,父親大人曾贈藥為其療傷,不知現下如何了?我們都很掛念她,空空是個良善姑娘……”
她哭起來著實沒有江南女子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反而因為太過用力的擠淚珠子,憋的臉色漲紅,擠出一臉的兇相。
如瑾憋笑,也拿著絹帕掩住臉哼哼了兩聲,嘆息道:“哎,我家姑娘本就身子柔弱,經過那麼一場大病去了半條命,再聽到坊主說不喜愛她,更是雪上加霜,白日裡也就醒一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就是那麼睡著。”
她一邊說一邊暗地裡觀察那女子和她身後的人,看得出這個結果在他們預料之內,臉上都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那女子掃了周圍一眼,尖著嗓子大聲道:“方才有個無知下人到群芳居前叫囂,你既然是這裡的婢女那便轉告主子,讓她看緊一些,小心我下手狠了將那賤婢殺了。”
如瑾連忙擺手,“可使不得呀夫人,大喜的日子怎能殺生,多晦氣,奴家定尋到她狠狠懲罰。”她側耳聽到寢屋內有腳步聲,隨後喜鵲和紅綢便推門跑出來。她已換了一身行頭,捏著嗓子結結巴巴的是說道:“怎怎怎麼辦呀,玉玉姐,姑姑姑……”
“哎死丫頭!咱姑娘怎麼了!”
紅綢推開喜鵲,急得滿頭大汗,指著寢屋,“姑娘又醒來了,快,快找大夫來看看,定要告訴坊主。”
如瑾聞言便要去找大夫,剛一轉身便被那南疆女子的侍從攔住。
“夫人您這是何意?”
那人哼了一聲,“醒便醒了有何可慌張的。”
如瑾看向喜鵲,她擠眉弄眼示意如瑾幫忙讓這女子進寢屋。
“奴婢該死,驚擾了夫人。您要不……快些回去吧,奴婢現在就去請坊主來料理。”言罷又雙手合十朝天際拜了拜。感慨道:“老天開眼吶!咱們姑娘今日這是醒了第三回了吧,是不是那毒就要解了,真是……”
“不可能!本夫人進去看看,蠱毒豈是那般容易就好!”
“不勞煩夫人了,那蠱毒霸道的很莫要再染到您身上,奴婢會請大夫過來給我家姑娘診治的,您快些回去吧。”
那南疆女子見她們幾個賊眉鼠眼很是心虛,心中便生了疑,抬手便將如瑾撥開,大步進了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