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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還聽說南疆那些人先前以部落習俗為由偏要太陽落下後辦喜事,坊主聽罷也允了。
鬼老又來給空空探脈施針,說她體內蠱蟲都已被拔幹淨,輔助治療藥物又都是坊主尋得上佳之品,所以,身子已無大礙,只需繼續恢複,不出半月便能好。
“鬼老,晚輩有一事請教。”
“何事?”
“您也知道此次南疆細作妄圖以百花坊為踏腳石進入中原之地,所以,他們此次的計劃定然都是陰謀,先前喜鵲說那些南疆人忽然叫嚷著要把婚典改到夜間,我想知道,是不是某種蠱蟲和天色有關聯?”
鬼老點了點如瑾的腦袋,撫須一笑,“你這丫頭確實想的細致,南疆那些部落是從山林雨帶繁衍而來,他們本就深受毒蟲蛇獸的侵害,為了生存必然研究那些毒物習性,所以蠱蟲也算是應運而生,那東西多生於陰暗潮濕之地,懼怕烈曬,洛陽秋季幹燥少雨午間時候日頭又毒,南疆人想要蠱蟲發揮大作用,選夜晚行事,倒是個明智之舉。
如瑾點點頭又與鬼老說了幾句,便親自將他送走,返回時空空又睡著了,她懷裡抱著喜服,頭上是複雜的發式,怕壓壞便小心翼翼的躺在床邊。
酉時一刻時,外頭有一陣騷動,喜鵲跑進來拉著如瑾躍上了房道:“那是群芳居,空空原先住過,後來住膩了便換到迎春院。南疆女人也不知從何處打探到訊息,一來便說要住進去!真真是不要臉面,還未嫁過來便急吼吼的來了我百花坊,說是他們那邊的規矩,我呸!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如瑾聽著喜鵲嘀嘀咕咕,眯眼看著和空空的迎春院隔了一座小橋和三個院落的群芳居。
有六人簇擁著一個穿著大紅衣裳的女子進了院,她面上戴了紗巾,如瑾便沒看清她的長相。
喜鵲那小嘴依舊不停,將那女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奚落了一遍,如瑾頗為好笑的扭頭看她,說道:“你是何時到百花坊的,我先前也未見過你,可聽你口氣似乎對空空很是熟悉。”
這話總算是把喜鵲的視線轉移,她深深的剜了底下那幾人一眼,湊到如瑾跟前道:“我母親其實是個契丹人,父親是中原商人,成婚後他們不被鄉裡所喜,便從營州離開,往南一直去了江西彭澤縣,誰知在我八歲時遇上營州故人,那人將我父母害死,坊主正在那裡遊歷,便命管事將我救起,自此我便成了百花坊的人,至今已有五載,只是先前一直在江州和饒州等地為坊內打探訊息。”然後又歪頭看著如瑾,“你不認識我,可我早就識得你了,坊主一直讓坊內護衛留心你的行蹤,必要時定出手相助。”
“這麼說來我這些年還承蒙你照應了。”
這丫頭毫不客氣,仰著頭說道:“那是自然,那一次你接了案子私入富商陵墓,墜入海中,若不是我撈起來,咱們就沒機會在這裡說話了。”
如瑾一聽忽然就想起暮草說的,是有人將她救起送到醫館,原來竟是喜鵲做的。
“大恩不言謝,那一次真是多虧了你。”
喜鵲挑了挑眉,擺擺手讓她不必多言。
隨後她又忍不住瞄向群芳居,說道:“一會兒就有好戲看了。”
說罷神秘一笑便縱身躍了下去,如瑾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便沒有貿然跟下去,壓低身子繼續盯著那院落。
大約過了一刻鐘,屋子裡忽然有人摔了東西,如瑾眯眼一看,就見黑黢黢的蛇爬了一院子,那裡頭的南疆人見狀罵了幾句,倒也不慌張,出了院子從隨身攜帶的瓷瓶中灑了好些藥粉,蛇便退了。南疆女子已穿了大紅衣裳,大步走到院內,一臉諷刺的看著那些蛇。
“將他們管事的尋來,好生問問,中原人竟這般對待自家女主人?”
言罷,手下的人便拎著蛇去尋管事問話。
他們剛走,院子裡便又跑進去許多老鼠,喜鵲還立在院門外破口大罵,“不要臉的醜女人,我家主子就是躺在那兒也比你美千倍萬倍!”
“你們南疆都是些齷齪佬,耍手段下蠱害人,我們定要為主子報仇,要你這婚禮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