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知道自己方才的樣子著實奇怪便收斂了神情,拉住李溫的手,沉聲道:“慕容昭中了很重的蠱毒任誰都解除不了,聽聞那蠱很有年頭,配方也早就失傳。巧的是,當年他南下辦案曾因為睡美人的香氣引發了蠱毒,二哥,慕容昭的蠱和空空的蠱相剋!”
“你是說……這二人可以互相解了對方的毒?”
如瑾點點頭複又搖了下頭,“我是這般推測的,不過還得將鬼老和慕容昭請來一同商議,若真是可行,不但可以解除二者之毒,還能將南疆那些野心勃勃之徒一網打盡,讓他們滾回老家去,莫要在拿著那些害人的東西四處走動。”
李溫見事情有轉機便要去尋坊主過來商議,剛起身便看到他從屏風後走出來。
“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如瑾連忙上前,對於剛才的事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她也不希望被誤會是為了慕容昭著想所以拿空空的命來試藥。
便急忙解釋道:“空空此毒是被那些人利用,可他們更想以此來控制坊主你,還有這眼線布滿天下的百花坊。不然那稀奇的藥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散出訊息,引得你們前去,我甚至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一個局,是他們為了你的百花坊苦心設計的一個圈套。”
她一口氣說完便立在那裡看著坊主,他眉心折出一道深痕,冷冷的看著她,似乎在辨別真假,又似乎在看著某處。
他眼底有很重的青色,一縷頭發從玉冠中掉出來,胡茬也冒出了頭,袖子上沾了墨跡也沒有在意,肩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油漬,應該是空空耍混留下的。
這些在旁人看來倒也不是大事,可對於坊主來說,這些梢枝末節的細處,他平日是絕對不會允許出錯的,可空空出事,他也破了這些規矩。
如瑾心中替他們擔憂,可坊主或許更想早些讓空空擺脫這痛苦,於是退後了一步,放緩聲音道:“我也只是心存僥幸,確實難以保證此法能救下空空,坊主,你大可按照你的法子來,相信空空日後能理解你的苦衷,我的話就當……”
坊主抬手打斷她的話,說道:“如瑾,還得勞煩你將人請來,先前我一時心急竟然打算妥協,如今想想這一切也著實太湊巧了些,從那株鬼面靈芝出現到路空空中蠱,他們怕是早就下了圈套。”
如瑾見他能信任她的話也鬆了口氣,可一旁的李溫卻突然出聲道:“可他們又是如何知道坊主想要那東西呢?我這蠱藥可是慕容昭從慕容老族得來的,南疆的人又怎會知道那鬼面靈芝恰好便能剋制那蠱藥中的蠱呢?”
話一出如瑾和坊主也都愣了一下,齊齊看了過去。
李溫遲疑道:“難不成,南疆人的手伸到了慕容家?”
如瑾有些不信,慕容家家規極嚴,尋常外姓人很難混進去,南疆的人這麼有本事?
她蹙眉思索,可坊主顯然不想在此浪費時間,便催促道:“路空空的毒刻不容緩,還望你多費心。”
如瑾連忙應下,因為是宵禁時間尋常人絕不能在外逗留,所以飛廉還將住在附近的劉衡風請過來,二人裝作辦案的樣子趕去了慕容昭宅內。
順祥嬸開了門,見是他們過來倒也不驚訝,將他們領到書房說道:“少主子去了宮中,許是快回來了,二位不妨等等。”
如瑾有些坐不住,撚著茶盞不停地往門外張望。
劉衡風見狀,不禁好奇道:“你這是出了什麼事,怎的如此心神不寧,韋家的事放心好了,訊息都已放出去明日便會傳遍大街小巷,那狀告百姓也被我派人看著,不會出差錯的。”
如瑾搖了搖頭,“我自然不是懷疑大人的辦事之能,今日過來尋昭衛是另有要事。”
“那便等等吧,今日宮中也沒聽著有什麼事,應該快回來了,而且順祥嬸也這麼說,那就肯定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