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這般你猜我想的樣子,如瑾覺得甚是好笑,於是側頭小聲道:“坊主,你看我二哥和空空在那裡琴蕭相和是不是特別般配,真是郎才女貌,空空今日也難得有幾分女子的柔情,看來很是開懷。”
坊主眯眼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便朝樓下走去,如瑾壞心眼地笑了一會兒,便走到二哥身側坐下。
一曲罷,空空有些不捨地按下琴絃,面上輕愁,嘆息道:“曲終人散,有的事總得有個了結法。”
如瑾聞言甚是奇怪,這丫頭難道是和坊主鬧了大別扭?
於是湊過去溫聲問道:“空空,為何說這喪氣話,怎麼就曲終人散,你要去哪兒?”
“天大地大,我自由去處,阿瑾,你會想我嗎?”
如瑾這才意識到嚴重,跪坐到她身前,眼睛卻看向二哥,無聲的詢問緣由。
二哥看了空空一眼,抿唇道:“似乎……坊主要娶親了。”
娶親!
他怎麼會娶親!那空空……
“怎會!他這是要娶誰?”
二哥看了眼紅著眼眶的空空,“南疆的女子。”
前些日子坊主確實和空空去了一趟南疆,可……就一趟遠行後坊主便毫無徵兆地另娶他人?
若真有此事,那麼其中定有隱情,或者,那女子身份不一般。
從坊主方才的神情來看顯然很介意空空,他為何會答應娶別人。
什麼人,什麼事才能威脅他呢?
她思索這些的時候,路空空已經滿臉是淚,如瑾也顧不上再想其他連忙用袖子替她擦拭。
“空空,事情或許不是你所想的,先別哭。”
可是勸慰並不奏效,她也越哭越兇,淚水一直往出湧,嘴上絮絮叨叨,“阿瑾,我知道自己頑劣得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會相夫教子那一套,我原以為小花他不嫌棄我的,可是,他要成親了,他以前就是裝的對我好利用我去偷情報!怎麼辦啊……嗚嗚。”
如瑾不明真相,可她不信坊主是這麼個朝三暮四的性子,這麼多年來他對空空的照顧寬容寵愛,也不是裝模作樣便能堅持下來的。
可是她哭的這般傷心,她也總不能不理會,只好硬著頭皮勸慰,“坊主那樣的人物若不是心甘情願能裝的出來?你看看這些年他對哪個女人有好臉色,身邊只有你一個!”
“那又如何,他私下裡的事我如何知道,這次去南疆說是尋藥卻趁我病了的時候與人談婚論嫁,待我醒來人家婚期都要定了!”說罷也不知是氣是怒忽然暈了過去。
這變故倒是把如瑾嚇得夠嗆,好在二哥鎮定,連忙下去喚了人過來。
過來的正是緊皺眉心的坊主,他彎腰將空空抱起,縱身一躍便出了閣樓。
如瑾見他迅速往其中一個院落掠去,便嘆息一聲扶著二哥坐回案前。
方才從空空磕磕絆絆的話裡頭,她聽出點頭緒來,於是問道:“二哥,空空是不是在南疆中了奇毒?現在可有救治之法?”
李溫一直都知道如瑾是個聰明的,見她這麼快便想到其中蹊蹺處,便勾唇苦笑了一聲。
“此事歸根結底都要怪我!若不是這個殘破的身子拖累,坊主他們也不會冒險去了南疆為我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