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找到了?”
如瑾驚奇的瞪大眼睛,湊到慕容昭跟前,又問了一遍。“是泉氏老族一直找的那份寶藏圖?”
慕容昭雙臂抱胸,搖頭道:“並不是他尋到的,而是他的義父,只是當初留給他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泉氏那位長老死的突然並未交代後事,所以金玉堂只知道那東西存在。他得到的航海圖上標註繁複,並未清晰編著在何處,玄武幫就是他用來尋找寶藏用的。”
如瑾聞言點點頭,只是她更好奇這二人何時這般無話不談,“金玉堂竟將這秘密告知大人?他先前一直都不承認那萬貫家財與寶藏相關,現在忽然換了說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慕容昭盯著她看了兩眼忽然笑了一聲,又很快收斂神情,說道:“我自然是拿秘密和他換來的,定有七八為真,眼下他著實沒必要與我們為敵。他日,新皇登位百廢待興,他這個天下第一的富商又會成為眾矢之的,先前關他半月國庫便填了大半,若是將他的家底全都搬空,新皇也能手中寬裕。”
如瑾瞭然,又問起案子的事,對那位俊美的薛大將軍著實好奇,於是說道:“要不,我明日便藉著燒香的名義去寺中探一探,看看白馬寺內到底有什麼秘密。”
慕容昭眉頭緊皺便要制止,如瑾俯身趴在木案上,伸長了手臂揪住他的衣袍下擺,說道:“左右我也閑著無事,案子毫無進展,便總有人說風涼話,若哪日聖上因案子的事發了怒,我這個仵作不也得跟著受罰,還不如走動走動替你分憂。”
“不必冒險,薛懷恩此人看似溫和無害,可心思無人知道,我先前也沒有半分交情,也是武承嗣和常樂這些人忽然消失後他才出現。”
如瑾叩了叩書案道:“他會不會是被什麼人拉攏,要在聖上身上下功夫。”
慕容昭點點頭,“應該是,聖上信佛,他的身份便佔了優勢,前幾日聖上病了一場,卻很快恢複,大賞薛懷恩,還賜了他令牌光明正大出入宮闈,大監傳出話來,說是此人獻了九九八十一卷佛經,全是親自抄寫。”
如瑾睜大眼頗為佩服的拍了下手,坐起身撫了撫頭發說道:“聽聞太平公主對皇位也有些想法,是不是她?”
“應該不是,太平公對男寵一事向來看不慣,尤其這薛懷恩還是出自千金公主門下,先前有傳聞說太平公主曾暗地裡派人刺殺薛。”
“那這次的刺殺……”
“是,這次的刺殺聖上已對公主不滿,招入宮中密談了一個時辰,公主出來時眼眶發紅,神情冷凝,定是被訓斥告誡。刺殺一案雖並無實證,可知道舊事的人多半都在懷疑這次暗殺系公主所為。”
如瑾咬著指尖,不由得小聲道:“可我驗屍時結文寫著,懷疑那幾個殺手是劫囚韓王時的同謀之人……”
若這二者結合被有心人加油添醋,太平公主豈不是有勾結外族的嫌疑?
她的憂慮慕容昭自然看在眼裡,他將茶盞推了過來,淡聲道:“目前為止雖有人懷疑卻還沒有多嘴閑話,畢竟公主乃是尊貴之身,隨意誣陷是大罪。”
如瑾呼了口氣濁氣,眼看著又牽扯出這樣一位大人物,心中委實難安,畢竟太平公主按資排輩是她的同宗姐姐,是李家唯一一位在朝堂還有幾分地位的人物,所以她並不希望公主出事。
只是,薛懷恩的位置本身就極具威脅,刺殺證據尚且不足便能讓聖上將太平公主一通訓斥,若真的是尋到殺手,指不定會被如何處置。
如瑾託著下巴,喃喃道:“真沒想到,竟出現了這麼個厲害人物,先前不顯山露水,也察覺不出異常,一出手便不同尋常。馮大柱躲躲藏藏那麼久,還費盡心機的將我也算計在內,本以為能驚起一些浪花,結果還抵不住人家的小指頭。”
慕容昭撚著茶盞,聞言說道:“這或許是武承嗣的最後一步棋了,聖上登基至今,武、薛二人私交一直不錯,現在情形急轉而下,對武承嗣半分不利,他也唯有這一手了。”
說罷見如瑾抬手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便及時收聲,放下茶盞說道:“早些休息,種種猜測也不及變化萬千,不必如此勞心勞力。”
“是。”
“你若是想去白馬寺便從坊主處借調些人手,多事之秋,大意不得。”
如瑾點點頭,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又將其送出門,回來時囑咐了飛廉他們明日去白馬寺上香便回去休息。
翌日一早,坊門開,她們便上了路,早早便到了白馬寺,來此上香的人還不多,他們主僕便步行上山。
古剎始建於東漢年間,依照山勢修建,大雄寶殿供奉三世佛、觀音殿在配殿、天王殿供奉四大天王和彌勒佛,殿中有放生池,種植稀有蓮花,佛座蓮、千瓣蓮。
放眼望去,著實很美,只是內力到底掩藏了什麼,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