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又說,“那無名又是為何?他離開京師都已一年多,並未參與京中這些事,可是剛下了船便被人截殺。當初驗屍時,我便懷疑兇手或許還和無名說了話,是不是也可以懷疑……無名手中還握著他的把柄,對了!”
“嗯?”
“馮大柱說是薛懷恩轉移了我師父,他們這幾人中,會不會有人恰好知道了這件事,所以被殺害。”
金玉堂點點頭正要說話,忽然手上的扇子一頓閉了嘴朝門外看去。
如瑾一看他那神情便知道來人定是慕容昭,輕笑一聲便拿出茶盞倒了一杯推到對面空座上。
“呦,昭衛!真是許久未見了。”
“你怎的在此!”
金玉堂聳了聳肩,刷的一下開啟扇子,“這話不中聽,我與如瑾是鄰居,隔三差五總得走動走動,有何稀奇處麼?”
“如瑾需要休息沒功夫和你閑話。”
“你怎知我們在閑話,作為一個好鄰居見如瑾有難事,我自然要傾力相助,這不一得了訊息便過來告知如瑾,你若不信大可以問她。”
如瑾連忙接話,並起身將慕容昭拉到木榻上坐好。
“大人金莊主這次過來確實是說薛懷恩的事。”隨後又將方才得對話說他聽。
慕容昭聽罷若有所思的看了金玉堂一眼,隨後便垂下眼思索,竟少有的沒出聲質問。
“大人?”
“嗯,你分析的有理,我先前已經派人去查了趙城、武寧柔他們幾個近來行蹤,確實同薛懷恩有所交集,武寧柔從南方莊子逃出來一路被人護衛,所以才能躲過武昭葵的眼線,想必那一方勢力便是薛懷恩的人了。”
如瑾點點頭,面上愁容不減,“可是這些只是猜測,薛懷恩若是在場只需兩句話便可全部否認,聖上對他寵信有加定不會因為這些證據便對他發難。”
慕容昭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說道:“此事不可心急,當務之急,還是打聽你師父下落,薛懷恩將其帶走的意圖或許是那塊火井令。”
如瑾奇怪道:“火井令在我身上啊,那是當初聖上給師父統領袁門和天下術士的令牌,前十幾年或許還有些用處,可現在那東西與廢鐵有何區別。”
“你沒用可別人不見得就沒用,我記得當年和各方老族都有協定,攜此物者可求一事,不論違背江湖道義還是殺人放火,老族都必須兌現。”
如瑾遲疑的點點頭,“只是傳言,真有此用途?師父不愛求人,從未用過也未說過。”
“確實,慕容家也欠著一個承諾。”
“那我……”
她眼中一亮剛要出聲,便被一側的金玉堂打斷,他撓了撓後勁說道:“天堂與明堂兩座大殿工期已接近尾聲,這薛大人不是還兼任著督工?怎的急沖沖回了白馬寺?”
他說罷挑眉看了眼慕容昭,見對方冷著臉沒有接話的意思,便又說道:“白馬寺!你們查的時候切記將那寺廟好生查查,有時候越危險的地方也越安全。”
所以他是懷疑師父極有可能被藏在了白馬寺!
如瑾連忙看向慕容昭,他點點頭說道:“白馬寺因為主持身份特別所以常年有護衛守衛,寺中也未發生什麼案子,內衛也無理由去探查,佛門清淨地與尋常人家終歸是不同的。”
“嘖,若論才能這薛懷恩遠在咱們之上啊,又是大將軍又是住持大師,名聲響亮的很。”
慕容昭斜撇了他一眼,冷聲打斷:“我送你出去。”
倒是稀罕,慕容昭竟破天荒的要送金玉堂,如瑾自然不放心,小心的挪過去,看了看他的神情,“大人來回奔波那般勞累,歇息一會兒,還是我去送吧。”
“我同金莊主有話相詢,放心。”
說罷將她又按回榻上,轉身朝外走去。